雀先生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枚银光闪闪的金属环。
刑椅再次调转了倾斜的角度,陈宸恢复了头朝上的坐姿,浑身感觉舒服了不少。
雀先生把银环拿到陈宸面前,告诉他:“它是你的了。”
陈宸用手接过那只小小的金属环,在手指间把玩着。
银环做工相当精巧,通体抛光极为光滑。陈宸发现上面半立体地浮雕着一只雀鸟的图案,这无疑是雀先生的一种标识,大概代表着“此物品经权威鉴定合格”之类的意思。
雀先生伸出一只手,在陈宸手中的环上某一处轻轻掰了一下,那只银环应声裂开了一道开口,分开成尾部相连的两只半环。这只环的做工如此精细,以致于开口和轴的地方完全严丝合缝,浑然一体,不知道其中玄机的人很难凭借肉眼找到开口机关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只环即将要佩戴在陈宸身上某处。
一定要是耳环!一定要是耳环!一定要是耳环!
陈宸在心里祈祷着,希望的事情说三遍!然后无奈地看着雀先生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抚摩了一阵,最后将手指停在他的肚脐上。
他再缺乏想象力,这会儿也全明白了,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开口,像个在老师面前试图蒙混过关的差生。
“其实我可以戴这儿,就,就不用劳先生动手了多费事。”陈宸用右手抓着自己的右耳垂,那里有一只十字架形状的银制小耳钉。
耳洞是陈宸中二时期的黑历史遗留,当时的陈宸给自己搞了一身黑的行头,染着一头银毛,全身上下挂着各种骷髅十字架的银饰,骑着辆机车自我感觉酷到爆炸,现在每每回想起来简直羞耻到想撞墙。
“这里我会另外再定制,而且你不需要为我担心,因为,”雀先生顺着陈宸的手指,将那个十字架耳钉摘了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筐:“一会穿环要你自己来做。”雀先生取出消毒器具,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仔细擦拭了陈宸的肚脐,又夹出新的棉球让陈宸自己给环消毒。
酒精在皮肤上挥发,凉飕飕的感觉让陈宸情不自禁地扭着腰。
雀先生用手握住陈宸的腰侧让他不要乱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笔,在他肚脐下方一点点的位置点了一个点。
“这是将来会伴随你下半生的装饰物,最好做得好看一些。”雀先生拿出一次性包装的刺针递给陈宸。
陈宸接针的手微微颤抖,内心的苦逼不知道说给谁听,自己给自己灌满就算了,现在还要自己给自己来一针——他想着能不能干脆扎深一点,把肚皮扎透个孔,让里面涨得他发疯的水直接流出来。
穿刺伤一旦穿着环愈合,一生都不再能复原。
陈宸不是没想过自己熬过这道坎,将来还能回到从前生活的可能性。
而现在,就算一切都过去,他都要毕生带着这个被迫打下的洞,每次看到这里,都不得不回忆自己曾被迫遭受的所有经历。
陈宸心中暗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不过是一个小小伤口而已,不值得伤春悲秋的,以后的事以后拉倒,还是先把眼前的坎儿糊弄过去。
他稳了稳颤抖的双手,左手拉起那处皮肉,右手把针头对准标记刺了进去。陈宸肚子灌得像个葫芦,倒是很方面找下针的位置。
陈宸下手没有一点犹豫,他使用尖锐物品一向稳准狠。银白色的钢针从他肚脐下方斜着向上刺入,在肚脐里面一点扎透出来,金属银光中带着血红。
雀先生递来棉球,让他吸掉多余的血珠。
陈宸皱了皱眉,把针推到最粗的位置然后缓慢抽出,将打开的银环穿过刚刺穿的小洞。?
“咔哒”一声,银环又被扣住,再次闭合成为了一只完整的环。
陈宸的肚脐上从此有了这个小小的装饰品,在赤裸微汗的肌肤上闪着金属银光,色情和受虐的暗示太过露骨,看得陈宸自己都有点脸发烫。
雀先生保养良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银环,让它在陈宸仍在出血的皮肉间改变角度,像在鉴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迷恋的色彩,尽管他掩饰得已经非常好了。
雀先生认为这世界上最迷人最性感的,莫过于凌虐中的美好肉体,行走于痛与美的边缘,所以他才在光明正大的名流生活与隐匿与灰色世界的“雀先生”中,选择了后者。
“疼吗?”雀先生问道。
“还行吧”不知道为什么,雀先生有别以往的眼神关注让陈宸有点爽,迷之觉得这一针挨得挺值得。
“你以前也这样做过么?”雀先生抬头问他。
“啊?”陈宸有点懵,谁会有没事拿针扎自己的爱好啊,致敬容嬷嬷的行为艺术么:“没有。”
雀先生的手抓住了陈宸的耳垂。
陈宸秒懂。
“这个啊,这个当然是别人用耳钉枪打的。”
雀先生的注意力仍在陈宸的肚脐上,他将手指勾着那道环,轻轻拉扯着。
陈宸也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