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四章）

    被皮主管叼死了。」

    音：「你这毛坯装反了，没发现子模装不好，螺丝也锁不紧吗？——哎呀，刀具

    ２

    的动作。更不用说这些颗粒现在已经被抛光，又被混合着防锈油与润滑油的降温

    的机床马上嗡地一声运转起来。

    就到了中午。

    好像没什么问题。尔童紧张地注视着机床的运行，感觉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柜里拿出公用餐盘，为他打上一荤一素的饭菜，加上一根有两块小黑斑的香蕉。

    尔童花了五分钟排队通过安检，然后又来到打卡机边。六台卡机也在保安的

    副班长说话总是那么慢吞吞的，却让人心情平静：「今天进厂的新员工误操

    十二点二十三分，他终于站到了窗口前，看着白大褂干净笔挺的女人从消毒

    锁了两枚螺丝。

    嵌入子模的四条金属坯现在被切割成了二十颗边键，比米粒大不了多少。要

    都被崩断了。老胡。」

    这也行吗？尔童满腹狐疑地打开模具，把金属坯在子模内侧的槽内装好，再

    是技术员有意调慢速度的。但尔童马上发现，这还远远不够。他刚刚准备好

    看，慢慢点头：「这些应该合格，可以装机了。」

    没想到这厂里伙食这么好。去年那厂，每天固定的菜单就是冬瓜，萝卜，茄

    老胡松了口气：「麻烦你了啊，亮仔。」

    来。虽然脸色平淡，但副班长眼神却带着满意。他拈起几颗尔童加工的产品看了

    「谢谢副班长。」尔童也意识到自己没必要那么赶时间。新员工进厂，总得

    吸了口气。

    水淋过，全部变得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从指缝里掉了下去。

    突然涌向安检出口。但这里总比火车站有秩序，尔童看到了一名试图插队的工人

    作，皮主管不会叼你的。——好吧好吧，我去领。你先拿着备用刀去换。」

    维持下排着长队。打完卡是十二点十分，最后他来到食堂，这里排的队伍更长。

    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错觉，因为他看到了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数据是主轴每分钟

    老胡小跑了过去，哭丧着脸抱怨道：「饶了我吧。这一大早的就去领刀，要

    尔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机床后，不由得微笑了起来。然后做了个深呼吸，

    十二点整，下班铃声准时响起。无数蓝灰色的工人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一样，

    把子模嵌入公模。锁紧两枚螺锁紧之后深深吸了口气，拉开了机床的屏蔽门。

    开始心无旁骛地操作机床。天接触新的工作总是伴随着新鲜感，不知不觉地

    起准备好的模具，突然听见副班长的声音：「不用急。」

    他赶忙把模具小心翼翼地放好，抓起气动螺丝刀，却又看到模具上本有六个

    动作之后尔童紧张地按下了机床前控制面板上的那颗绿色的开始运行按键。灰色

    却至少有四五公斤的分量，让他差点没抓稳掉在地上。

    一万转，而加工一次模具的完整程序耗时三分零九秒。

    副班长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不用急，慢慢来。谁一开始都没那么快的。

    尔童头昏脑涨地总算摆完一模，发现机床早已停止了运行。他慌慌张张地抓

    然后他又去打了一碗免费的西红柿鸡蛋汤，汤里甚至漂浮着成型的蛋花和指头大

    螺丝孔，却只准备了两枚螺丝。他有些迟疑，但老胡正在不远处的一台机床前蹲

    把它们一颗颗整齐地摆放在塑胶托盘上那些指甲盖大小的格子中，需要又快又准

    着，忙得不可开交。尔童只好看了看其他的工人。一看之下他才发现，大家都只

    第二套模具，主轴就已经停止运行，他完全没时间把加工好的边键摆在托盘上。

    学一段。

    尔童吞了口口水，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叫我明哥。」副班长转身走向隔壁另一个新员工的机床。尔童听见他的声

    被保安抓到一边罚站，对他的惩罚是最后一个才能走。尔童很高兴，因为他不喜

    副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尔童身后，吓了他一跳，手里的模具差点掉了下

    的西红柿块。最后他满足地插入两位工友之间坐了下来，看着丰盛的午餐满足地

    副班长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向生产线尽头的办公室。

    欢和别人争夺这种事。这么正规的管理，实在是很合他的胃口。

手，他就发现这玩意比想象中重很多。看似比一块砖头大不了多少，

    子和南瓜，偶尔会加上一两块肥肉，汤也和洗碗水没什么不同。水

    打开空气阀。把模具在底台的槽上放稳。关闭空气阀。拉上屏蔽门。一连串

    你只管按照流程来，别忙中出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