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河没听明白。
"你是朕的女人,该自称妾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置这个气。
"妾身遵命,恭送陛下。"她低眉顺眼、从善如流,才不会教人看出她在翻白眼。
教坊司啊,一个腐败又令人厌恶的地方,清河进去过,那时候她还是部将,不知道上司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带着她到教坊
司饮酒作乐,她也不是不知道教坊司的性质,那短短两个时辰对她来说简直如坐针毡。
教坊司,在皇城里面纸醉金迷的代表,原来是训练宫女弹奏乐器、培养伶人的机构,谁知在上官宏的祖父掌政时,整个变
调,变成了官妓培养的地方,专门训练官妓,通常只有高门勋贵能够到教坊寻欢作乐。
教坊司的女子多半为战俘或者犯了大事的官,妻女被没入教坊司,很可笑的是战败的将领也能被视作犯事,所以当年她家
的父兄战死之时,她和妹妹也差点被送入教坊司,是上官宏自以为恩典放过了他们这些小将的妻女,但是飞将军的女儿却进了
教坊司。
再次见到这个红色的建筑物,却是以不同的身份走进去了。 清河这次是去受教的,到底可以受什么教,清河也是觉得很
怀疑啦,反正横竖着只是想要让她受些屈辱吧,心不在那儿还怕受到什么屈辱呢?想着她也就坦然的昂首阔步走进去了。
今天教坊司可以说是门庭若市,昨天献俘祭典之后,煜国各个勋贵家里都多出了几个女奴,能够送进来的女奴必须原本就
是贵族,教坊司的工作就是打散她们身上的每一根傲骨,让她们能够忘记自己从前的身份,进而尽心的侍奉自己的主子,越是
去反抗教坊的教育,会带来越严厉的后果。
毕竟主人所求的是带回去一个奴隶,不是迎回去一个主子,蔡嬷嬷在门口迎接这些曾有高贵身份的女奴,她用一种疑惑的
眼神上下打梁清河,这个女子丝毫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畏怯,带着清河到教坊司的侍卫说明了清河的来历后,她才露出了恍然
大悟的眼神,蔡嬷嬷是溯国人,整个教坊司的人员都还是溯国人,她看着清河的眼神带有可惜和敬畏。
"有劳嬷嬷了。"她的声音清脆如铃的,很好听。
蔡嬷嬷意外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原来将军有这样的好嗓子?
走过弯弯绕绕的回廊,青絮第一次来到教坊司花厅、宴会厅以外的地方,她第一次进了教坊司的后院,那是专门训练罪奴
的地方。
和前头的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不一样,这后院看起来格外阴暗,抬起头几乎不见天,这设计不知是否是要给予这些女人更
多的绝望。
才走进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但在战场上长期的感官训练下,清河也听到了了压抑的啜泣声和哀号声,这里就是一个葬
送欢笑声的地狱。
"这就到了。"蔡嬷嬷指着前头的一间屋子,那屋子里面传来了各种女子哀嚎、哀叹的声音,以及斥责的声音。
咻—啪—,那是鞭子破空后打在人身上的声音,随后而来的是凄厉的哭嚎声。
"…… "清河没说什麽,不过眼神里面透着疑惑。
"那是黑房,新人的第一关。"
"嗯。"清河算是明白了,就是要把人所有的尊严都踩踏在地上的地方。 清河无所谓的往前走,步伐不疾不徐,侍卫还跟
在她后头,在她要走进去前,侍卫把黑房的负责人找来了,那负责人是个看起来有点刻薄的中年女子,她恭敬的听完侍卫的
话,然后诧异的看了清河一眼。
"姑娘,请进。"负责黑房的是卢姑姑,她在教坊司十多年了,看过无数贵女,能像清河这样来到 黑房还面不改色的,她
大概是第一人了。
黑房的门打开了,真是房如其名,里头就是一个黑字。
烛花隐隐照明,门在她后头关上,她花了一阵子才看清里头的状况,里面聚集了大量的人,多半是昨天献俘祭被线上的贵
女,包含了几个帝姬都在,他们每人都穿上了一样的制服,那件制服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出在制服下她们什么都不许穿,每三
五个人被一组调教官员调教,每一组调教官是一男一女,他们手上都拿着长长的长鞭,若稍有不慎,就会立刻挨鞭子,几乎每
个人身上都有一两条鞭痕,那制服很薄,被鞭上去就是立刻出现血痕了。
"姑娘这边请。"本以为自己会和其他人一样,谁知道她居然被请到旁边了,"皇上的意思是,要您见习。"见习,就是用眼
睛看。
她被带到了一旁,那是一小块席子,附近还点了四盏灯,本来是负责人休息的地方,现在腾出来安置这两个主子高贵的
奴,负责人也是很好奇,既然皇帝和竞王不希望有人碰到她们俩,干嘛还送来这儿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