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不同,那份喜庆就像是故意捏造出来的一般。
秦若浅一身红色艳丽宫装踏进宫门,遇到巡视宫廷的萧临,前者笑意温软,后者笑意勉强。
同样是笑,萧临更觉得憋屈,握紧了佩刀,上前行礼:“七公主。”
秦若浅低头理了理袖摆,装作多日不出府门的模样:“萧统领近日可好,好像瘦了些。孤感染风寒,多日出不得公主府,今日方能出府,萧统领瞧着好像有心事。”
萧临面色黝黑,除去紧张外,压根看不出其他的情绪,也没有怀疑七公主的说法,只问候了几句。
秦若浅淡笑着离开,萧临面露阴鸷。
走近含元殿外的高高宫墙之际,见到一澜袍华服少年,在外一度徘徊,想要入殿,却又被人阻拦,同禁卫军拉拉扯扯,几乎就要破口大骂。
大骂同时,几乎拳打脚踢,禁卫军只受着,并不反抗。
他们越卑微,就显得少年底气足。
秦若浅走近后,认出少年人,那是秦承宗。
多日来,萧临守着皇宫,没有皇后的旨意,几乎不放人去见皇帝,其他人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暗地盯着含元殿,唯有秦承宗日日来此。
见不到皇帝,就大骂不止,他是皇子,无人敢反抗,反使他的气焰愈发嚣张。
观了一阵后,秦若浅不想同他碰面,转身之际,人追了过来:“阿姐、阿姐。”
秦承宗赶了过来,拦住她的去路:“阿姐近日去了何处,我去你府上都被挡住。”
府上由魏云做主,得了秦若浅的吩咐,自然不会让他进府。
表面的情分需要顾及,秦若浅随意扯了谎:“感染了风寒,卧榻了些时日,今日好多了才入宫看看阿爹,你可曾见到了?”
说起这件事,秦承宗就怒火滔天,“萧临不让我见,依我看,定是他心怀不轨,我必须得见到阿爹。”
萧临奉的是皇后旨意,而多年的经历告诉他,帝后恩爱,皇后的旨意是也等同于皇帝的意思。
这个想法一产生后,旁人都没办法说服他,加上张正从中推波助澜,就这样行成了死循环。
任何人没有皇后的吩咐,都不准入内。
朝堂大事由张相领着六部处理,有条不紊,没有出差错,与皇帝在时一般。
死循环后,就让几位皇子心中不定,尤其的胜算最大的秦承宗,云端跌落尘埃,他四处游走,甚至想过闯宫,最后被王贵妃拉住,不能做第二个秦承卓。
无奈下,他只能日日来吵来闹,久而久之,禁卫军都成习惯,由着他打骂。
秦若浅回府后就了解这些情况,甚至还知晓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为拉拢张正,死皮赖脸地要娶陆思贤。
她沉吟须臾,换作纯良一笑:“听说你要娶侧妃?侧妃是颜氏女?”
这并非是什么秘密,前几日就大张旗鼓地准备成亲,闹出的动静比娶正妃还要大,想不知道都难。
听闻这番话,秦承宗便忍不住了,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她是云山颜氏的女儿,模样可人,还会些占卜,是不错的人儿。”
还会些占卜,又是颜氏……秦若浅莫名想到了苏锦。
苏锦同陆思贤一道来的京城,不知去向,怎么被秦承宗找到了,还是她自己去找的秦承宗。
不管如何,苏锦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要寻死路,也无需她做什么。
秦若浅附和一笑:“也好,让阿爹见过了吗?”
说起皇帝,秦承宗又恼了,指着门口的禁卫军大骂:“都是这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待见到父皇后,我定参他们一本,到时连带着萧临都得下台,到时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秦若浅不吭声,秦承宗被宠出了盲目自大的性子,不知自己短处,怨天尤人,她不点破,笑着点头:“也可,我去见一见皇后。”
说完,自己直接进入含元殿。
她见皇后,不见皇帝,这些人犯不着来拦她,秦承宗也不会怀疑。
进入寝殿,空荡荡的殿宇涌动着难闻的气味,她掩鼻而入,不想去见皇帝,径直走到窗外去见皇后。
皇后坐于窗下,容色枯槁,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臂干涩枯瘦,厚重的冬衣穿在她的身上略显宽大,显得她整个人很瘦小,不见往日的雍容华贵。
她转动轮椅,搭着眼帘道:“你回来了。”
秦若浅心中宽阔,也没有怨恨,面对这样的皇后,也无法气恨,捡着重要的说:“前日回来的,见过陆思贤了,皇后娘娘近日胃口不佳,我给您开药方改善下,陆思贤答应您的事不会反悔,您大可放心。至于圣上这里,望您用心些,早日恢复,召见朝臣。”
不见朝臣,皇帝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就会让人怀疑不如就这样,让他正大光明地死在众人眼前,她的皇位得来才是正统。
“圣上昏昏沉沉,七公主自己去诊治吧。”皇后没了兴致,就像是面对着死人一般,无悲无喜。
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