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水牢,越初寒则闭关修习封神决,要替她恢复记忆查清杀害越长风的凶手。”
闻言,孟青冷笑起来:“我原以为,就算对她产生怀疑,越初寒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她倒是敢,竟将她关进牢笼?”
恭龄平心静气道:“她毕竟是一庄之主,又事关杀父仇人,便是她有心袒护,只怕别的门派和庄里的弟子也不会容忍,关进牢里也算避免了被人排挤,至少越姑娘目前还是安全的。”
听他此言,孟青忽地沉默了下来。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很有些寂寥。
恭龄暗暗打量着她,也未开口问询。
过了好一阵,才听孟青道:“你说,我要是将她接回来,是对她好么?”
恭龄不答反问:“你想接她回来?”
强忍着痛意坐起来,孟青靠在床头,垂眸道:“我担心她会有危险。”
“可你也不能护她一世,”恭龄叹口气,“何况你如今自己都这般艰难,将她接回来又能如何?最要紧的是,你可知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那转身离去的背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孟青低落道:“不用问,她一定不愿意。”
恭龄面露忧色:“还是多担心你自己罢,再要受伤,连我都没办法了,你这身子迟早得废掉。”
沉思片刻,孟青抬眸道:“我要见她。”
恭龄立即阻拦:“不可!”
“有些话,我想当面跟她说清楚。”
“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妙,能静养就静养,况且这都大半夜了,她还被关在牢里,你便是过去又怎么见得着?”
孟青轻声道:“只要想见,总会有见面的法子。”
恭龄迟疑一阵,无可奈何:“也罢,我是管不了你的,越姑娘能有如今的困境,也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若真想弥补她,我也确实不想拦着。”
他说罢,起身行到门边,嘱咐门外的侍女:“去把我先前熬的药取一碗过来。”
侍女应下,很快便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
“把药喝了,”恭龄道,“虽是夏季,但你现在身子虚弱得厉害,出去时记得多穿点,勿要受寒雪上加霜。”
比以往任何一次喝药都来得干脆,连那难闻的药味都直接忽略,孟青一仰而尽。
看她这样子,恭龄有点难以言喻的不是滋味:“记住,千万别再强行动用真气,你现在就把自己当成个不会功夫的人,有什么事让蓝心跟着,叫她去做,你万万不能再出差池,记好了。”
心情好像一下就变得明朗许多,孟青点头:“吩咐蓝心备车。”
恭龄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可也只能依言照做。
月色照拂山林,马车飞奔,激起满地飞扬尘土。
车外,另有弟子驱车,蓝心则留在车内与孟青同坐。
跟着马车的速度,暗处亦有不少护卫弟子正在以轻功随行,直冲碧云山庄。
颠簸不堪,孟青头疼难忍,两手死死抓着裙面。
蓝心关切:“阁主可要紧?”
无力回话,孟青摆了摆手。
蓝心便也不再出言叨扰,只若无其事地暗暗观察着她。
夜风肆虐,帘子被吹的飘飘荡荡,映着月色,那张脸显得更加憔悴了。
蓝心收回目光,暗自在心中叹息。
自从那夜与师映容争执时将孟青丢进长恨江后,她拼尽全力搜寻多日,始终没能寻到她的踪影,火急火燎之时突然收到一封书信,那姑娘自称从前是七星阁的侍女,正巧搭救了孟青,得知消息后她便急忙赶过去将人接回了阁里。
本就性命垂危,又强行喂了一粒护心丹给她,虽然遭到反噬无法避免,但那护心丹好在是保住了她的命,也算有功。
回阁的这些天里,孟青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多数时候都是毫无意识的昏死状态,只能靠恭龄每日替她传功,一开始蓝心忐忑不已,生怕她醒后要治师映容的罪,可没想到她清醒之后却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仿佛并不晓得发生过什么。
问起自己如何会溺江,蓝心虽然恐慌,但也临时编了个谎话,只说她是回去的途中不慎自半空坠下,孟青倒也没多追究。
想着她可能真是晕厥过去没听到她和师映容的谈话,所以才未生疑,蓝心倒也略略宽了点心。
弟子不敢懈怠,奋力驱车,在这林中奔走多时,终于见得那青山间隐隐显露出了不少屋宇的檐角。
蓝心凑到车窗处瞧了瞧,忽然,夜色中,前方竟有道灰色的人影疾驰而来。
她两眼一眯,正想回头禀报,便听孟青道:“停车。”
马车一瞬停息,两人相继行了出去。
灰影渐渐靠拢,许是发现了她们,那人身形明显一顿。
见得那人穿着件宽大的灰色斗篷,蓝心一惊:“那是……”
孟青立在马车上,视线紧紧盯着那处。
她眸光不明地端详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