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调整了姿势,缩在陆晨海的怀里透过帘缝向外看去。
陆晨海翻动着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口袋,从中取出一块银色的怀表揣进兜里。
“陆晨海是她的帮凶”这一事,谢言是料想过的——毕竟剧情里,他们是深爱彼此的情人,只是苦于纪黎的存在而无法一起。
他们是最合适的密谋对象。
陆晨海一直都很爱笑,只是总是不达眼底。
“我……”陆晨海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匆忙收回目光:“言哥我之前突然昏过去了……对不起啊。”
摘下眼镜后的薛祁就如同浸在月辉下的独狼,高贵自矜。
他伸出另一只手,让她看被处理过的崭新伤口:“是真的刀……这要怎么杀啊。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开局先死一个然后进行搜证什么的吗?”
这是今晚的任务。
“咦,为什么突然叫我小言?”谢言疑惑地看向——想必那人确实是热到了极点,他露出在外的皮肤从耳根到脸颊都晕着不自然的红。
“唉,算了。”谢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个任务界面好像退不出去了。”
陆晨海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手垫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撑在了地上。
他宁愿每日洗着冷水澡借口自己身体安康,最后接过谢言递来的一包汤药。
“别……”陆晨海下意识地拒绝了:“都没有什么机会和你聊天,平常也没有排在一起的课程……”
“不、不是,言哥,我……”
于是从来不被外人窥探的瞳孔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眼底是紫罗兰般的艳色。
谢言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与陆晨海的手机上一般无二的两个字。
为了和每一个舍友都相处和睦,他在入学当天拉着沈遇与其攀谈,又勾着乔亦哲的肩膀共其私语。
“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一些似曾相识。”陆晨海挨着谢言坐到地上,肩膀紧紧挨着她:“不过啊,小……言。这里是不是开了暖气啊?怎么突然这么热……”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躲着我!”谢言嘟哝,偏过头不满地看他:“每一次找你你都跟撞了鬼一样躲开,我就那么吓人啊?”
是的,艳色。
【作话】
这是我第一次玩这种东西,平常的话都是漫无目的地打工和日复一日的训练……”
时间停止在了21:59。
是纪黎。
惑人的玫瑰香气与清新的柚子气味混在一起,陆晨海的掌心堪堪覆在那人被海绵填充的柔软胸前。
“而且,还要玩家自己动手这种事……虽说规则上说了不能死人,但总觉得有些渗人啊……”百思不得其解的陆晨海说完这句话便摇了摇头走向更衣室,转过头对谢言笑:“那我先去拿东西噢。”
偷、情。
“任、任务是不能说的啊喂!”
小鹿吃肉了小鹿吃肉了小鹿吃肉了!!
谢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与其对上视线或是被发现存在,然而两道雷同的声音在寂静中猛然炸响。
偷情。(微h)
他很孤独。
有生之年啊(感叹)
——走出来的男人拄着一根手杖。
薛祁收回了目光,“啪”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这有什么。”他耸了耸肩,一幅无所谓态度:“反正我的目的不就是要帮助你杀死那个家伙吗?”
“话说我刚刚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把刀……”他将手搭在谢言肩上,面前是拉着红帘的更衣室。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后,仿佛意识到自己正被人监视似的,抬起头向红帘看去。
“偷情。”
他忽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要站起却踉跄着跌在了谢言的身上。谢言扶了他一把,手下皮肤灼热发烫。
眼中带着不耐与漠然。
而薛祁穿着一身睡衣迎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没有戴眼镜。
“诶话说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玩啊?”陆晨海将双手垫在脑后活动筋骨:“我的任务是帮你除掉纪黎……”
性感的要命。
离更衣室最近的是病人X——也就是薛祁的房间。此时正亮着明晃晃的灯,隐约传出细微的交谈声。谢言料想那应该是探查病情的纪黎或是同为医生身份的沈遇。
消息提示。
“这有什么。”谢言无所谓道,伸手去撩面前的红帘,穿着平跟皮鞋的脚百无聊赖地小幅度摆弄:“不过真的要在这里呆上一晚上吗?自己回房间的话也没什么的吧。”
他确实是个直男,他想。
谢言这才发现他的眼眶已经完全红了,深层的湖蓝色与火焰翻搅,像是火山淹没死水。
陆晨海皱起了眉头,颇为慎重地从口袋里掏出先前的怀表,在上面拧动几下却纹丝不动。
撩开红帘出来时见到谢言身后门把转动,于是下意识地一把将谢言拽到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