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电梯门打开了,闽娅还在笑嘻嘻的诱惑她说:“你看你都出去旅行了,空着也是白空着,不如卖给我呗,你还能赚个零花钱,多去几个地方呢。”
“才不要,现在房价涨的这么厉害,等我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样了,现在至少我还有个房。”
晏轻边说边按指纹打开门,挪开让闽娅看看玄关处摆的花。脱下鞋穿上拖鞋往里面走,边走边说:“还有几盆在阳台,我搬过来,你看看得几次搬下楼。”
路过厨房的时候,转头对躬着腰拆开推拉车的闽娅说:“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闽娅头也不抬的拆开推拉车,说:“不用了,我车里有水,刚刚下来的时候有喝过。”
“好吧。”听到她这么说了,晏轻走向阳台抬起一盆比较大的花。
等闽娅上上下下和晏轻把所有花摆上车后,闽娅把推拉车重新折叠好放进去,放下车后盖后说:“好了,弄完了,我都带走了,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回来我继续给你搬回来,在我那保准养的好好的。”
“算啦,给你就是给你了,吃饭吗?我请客。”
“不了,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闽娅看了看手表,回道。
晏轻看着她这身不像是去开会的服饰,想着这人本来就喜欢随心所欲的穿衣服参加会议,便没说什么。
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好吧,等我回来请你,我上去了,再联系。”
闽娅靠着车身,挥了挥手说:“拜拜。”
晏轻转身走向大门,刷开后走进去,刚要关门的时候听到身后闽娅暗哑的声音。
“晏轻。”
“嗯?”晏轻转过头扶着门疑惑的看向她。
只看到闽娅低着头想了想,又抬头看她,张了张口,撇了眼旁边的树,有些犹豫不决的抿唇,轻咳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说:“她母亲去世了,今天下午的葬礼。”没说时间和地点,去不去全让她自己决定,像是只是通知她一样。
晏轻突然愣住,各种思绪塞满自己的脑袋,乱哄哄的吵成一片,片刻后又轰的一声全部散去,余留下的只剩下空寂和硝烟。
晏轻紧紧手心,转过脸不看着闽娅,没说一句话,向后挥了挥手,就走向电梯。
闽娅靠着车门叹了口气,搓了搓手指想要抽烟,坐进车里,准备回家换身衣服,下午去参加葬礼。虽说她母亲之前是那种模样,但在她父亲在世的时候,自己也受到了他们不少照顾,于情于理都要去一趟。如果晏轻想去的话,顺便也可以照顾她,让她安安心心的出国。去不去是她自己要决定的事,但知道不知道是必须得告诉她的事。
闽娅启动车,叼起一支黑金后点燃,开着车驶出了小区。
春梦 第七章
【葬礼】
屋外的阳光因为正午而分外灼热绚烂,屋内可能因蒙在家具上的白布和毫无绿意的空寂而显得暗淡无光。
晏轻上楼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和刚刚表现的淡然完全相反,内心火辣辣无处着力。
按道理来说,其实自己应该去一趟,尽管她母亲在最后的日子逼迫自己和她分开,并且以生命的代价威胁她女儿结婚。但是在她父母都健在的时候,对自己和他们女儿的恋情是百分之百支持的,最后甚至还一起讨论过将来结婚,在国外的哪个地方最好,毕竟他们去过也非常喜欢那里。
在自己为找工作或者考研迷茫的时候,也是她母亲告诉自己,找工作也好,考研也好,都得为将来定下一个明确的目标,拿纸可以写下两边的优缺点,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去定夺,有舍就有得,选择最喜欢的基础上,利益最大化的一个方案,只要开心未来不会反悔就是最好了的。
也在自己年纪轻轻拥着一腔热血不计后果揭发工作上的领导,被辞退而郁郁寡欢的时候,也是他们知道后,一直支持自己是做的对的,但一股脑向前冲是不理智的,分析利弊,铺好后路,做好准备后,再去揭发,才是最明智的。还列举了一条条他们半辈子过来的经验,鼓励自己投入到去想怎么解决他们提出的假设,而不过于沉迷于对自己愚蠢的悔恨中。
一丝丝一缕缕晏轻现在想起的都是她父母的好,但又想起在她父亲的葬礼上,她母亲仇视的眼神,就有些犹豫,越发焦灼自己是不是应该去。
手无措的捏了捏掌心,手心因为上下跑了一趟,而微微出汗,把从上楼到现在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放到一边,从旁边抽纸盒里拿出一张纸,慢腾腾的擦拭手心和手机表面,沿着手指缝仔仔细细一根一根擦过去,看着渐渐变干净柔软的皮肤,好像心也被细心擦拭慢慢平静下来。
晏轻把纸巾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吐了口气,像放下一个负担一样下了决定。
她母亲最后是对自己不友好,但之前的友善是实实在在的,没法抹去的事实。
自己合情合理应该是要去一趟的,为了她,也算为了自己。
晏轻放松挺直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