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渐尖渐渐消失后,晏轻深吸一口气,捏紧手中的皮包,抬起胸膛稳定着步子跟在她身后走进去。
慎重缓慢放轻脚步声从后门走进教堂,牧师正在最上面念着祷告词,寻找着最后一排的两个空位,晏轻和闽娅悄无声息的坐下来。
晏轻抬头环视了一圈,最上面是她父母拥抱在一起的合照,笑容含蓄又甜蜜,前排有几个人在掩着眼睛在哭泣,在整个安静的教堂里非外明显。她坐在棺材的下手处,手扶着棺材面无表情,苍白的脸十分憔悴,比自己看到婚纱照的脸又小了一圈,身体瘦弱到像是不堪一击,一阵风就能吹走她似的。她处在自己封闭的空间里,耳朵里像是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牧师平淡的声音进不到她的脑袋里,空乏乏的看着棺材里躺着的人。
晏轻看着她的样子,抿了抿唇,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情,挪动嘴唇不知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什么,突然看到她身边过去了一个人,也同样很憔悴,但强打起精神的样子。那个男人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按了按,轻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晏轻在那个男人把手放到她肩上的时候就撇开了视线,是啊,现在最有资格安慰她的是那个男人,自己再有过多的感触又怎样,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闽娅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到晏轻撇开了头,往前看了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轻声问她:“还好吗?”
“嗯,没事。”晏轻把耳边散落的头发勾到耳后,轻轻摇了摇头,片刻后,又轻声问她:“她......还好吗?”
闽娅笑了笑,习惯性的去摸烟,手指触碰到烟盒微凉的塑料薄膜后,想到当下的场合,又退开,挨着扶手说:“挺好的,虽然这件事对她伤害挺大的,但那个人。”
闽娅用下巴点了点示意她旁边站的人,说:“是个好人,挺喜欢她的,一直支撑着她,这场葬礼本来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办了,但那个人坚持说要妈光鲜亮丽的走,整个流程都是他上上下下跑着帮忙举办的,挺费心思的。”
说完,闽娅扣了扣下巴,点了点头自我肯定了一下,她知道晏轻想要听什么,如果说有什么还牵扯着她,那就是她前任过的好不好这件事。
果然看到晏轻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挺好的,有个人扶持着她给她希望,她之后也能幸福,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晏轻真心祝福着她能再次幸福,即使这不是自己给予的,当初被迫分开也不能去怨谁怪罪谁,世事难料,有太多因素搅合在一起。她既然做出了决定,自己也合该尊重她,当初也极力挽回过,但结果也只是得到了她的婚纱照,不管什么,结局已经注定了,现在来参加葬礼,除了回馈她母亲之前的照顾外,其实也最后来再看她一面,之前一直回避着,现在来面对她,得知她过的挺好的,自己也就放心了。
晏轻释怀的笑了笑,放下了最后一块石头,轻轻松松的终于可以背包前行了。
闽娅看着她的笑,了然的也一起笑了,其实说朋友的话,自己还是比较偏向晏轻这边的,不是那边不重要,只是晏轻这边相处帮助的比较多,更加交心罢了,如果两边都能放下心结,轻松自在的过好下半辈子,是最好不过了的。
......
牧师结束了祷告,几个人抬着棺材前往墓地处,前任被丈夫扶着跟在棺材后,晏轻和闽娅缓缓站起来一起过去,准备最后再献上一束花。
出门口的时候从旁边的花束里挑选一支后拿着,前任父母希望自己走后,葬礼不要过于沉重,所以选择的花都是他们之间经常给对方送的,轰轰烈烈的玫瑰。
晏轻拿着这支玫瑰走队伍的最后方,隔着人群看着牧师一边念着祷告词,一边让人员把棺材放到早就挖好的深坑里,在最后合棺材之前,示意献花的人向前走一步排着队开始鲜花。
看着前面的人或哭或祝福的放下花,晏轻跟在闽娅身后低着头一步一步前进,脑袋里喧闹闹的闪着和那对老人絮絮叨叨说着话的场面。
等到闽娅把花放下,对着前任和她丈夫点了点头,走到了一边后。晏轻深吸口气,把乱糟糟的画面都压下去,留下的只有老人互相拉着手,在阳光灿烂的阳光中,坐在他们的花园里一边喝茶一边笑的身影。
晏轻上前一步,把花撒向棺材里,看了看那张布满皱纹却微微笑着闭着眼的脸,轻声说:“她会很幸福的,您放心吧。”
抬起身体,看到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向前护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她丈夫也小心的拖着她后腰,朝着自己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晏轻从她的腹部把眼神收回来,对着她和以前一样漂亮,但充满泪水的眼说:“祝你幸福。”
这是迟来的结婚祝福语,也是迟来的交给对方的放下。竹生
前任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心里轻微的碎成一大片,抚着隆起的腹部终于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还是晏轻决然又释怀的背影。
但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