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房门被敲响,尹圆将衣裙穿好,拢了拢发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脸上有些幸灾乐祸,手里端着几套奴裙,正是王厉,“摄政王命你今日午膳准备几道菜,再去伺候用膳。”
尹圆面容平静接过奴裙,“多谢。”
王厉甩给她个鄙夷的目光,转身走了。
尹圆关了房门,看了看手里的奴裙。
这几套奴裙皆是上好的料子制成,款式也算合规矩,只是这袖子皆由薄纱制成,若穿在身上胳膊定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样的游戏,乐正容不会玩两次,她既然又准备了这样的衣裙来,想来今日午间应是有“节目”。
既已知道要去伺候午膳,这奴裙就也不必此刻就换上,一会儿沾染了油烟味,必要回来换衣裙。
尹圆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直接去庖厨找了口吃食,就开始备菜。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将菜做好后,她就回了院子换了奴裙,又给自己梳了个百合髻,再用了搭配的钗环,施了淡妆,将自己每个细节都打扮的更像弱男子。
随后匆匆赶往前院。
尹圆到的时候,正赶上男仆们在摆菜,她立在一侧等候。
等菜皆摆好后,上菜的男仆们安静地退下后,尹圆就听到了脚步声,一行人中有一人明显不会武,想来今日被拿来利用的就是这位了。
众人跪倒在地,不多时尹圆眼前走过一双白靴,跟在白靴身后的是一双官靴。
温和的声音响起,“都起罢。”
众人躬身起身,男仆们有序的站在了长桌两侧。
尹圆躬身走到乐正容跟前。
一稍显刻薄的女声响起,“这就是宫宴时摄政王带去的奴宠罢?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话的正是那位略逊一筹的探花。
今日尹圆未以轻纱蒙面,这话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为折辱尹圆而说。
乐正容漫不经心道,“今日你伺候文大人用膳。”
尹圆躬身应是,躬身退到探花文开身侧。
这文开今日先是被摄政王宴请,现在又能在昔日状元之前如此,现在脸上的得色是压也压不住,“摄政王大人叫下官文开就好。”
乐正容示意开席,同时回了文开一句,“好,那本王就称你文开了。”
文开喜笑颜开频频点头。
乐正容示意她身边的男仆夹菜,同时对文开温和开口,“你随意。”
文开先是感恩戴德的点头,稍显拘谨,只吃周围的菜。
乐正容忽而问了一句,“哪几道菜是你做的?”
尹圆眼神飞快的看了乐正容眼里,眼神里分明有一丝欢喜,随后指了指自己做的菜。
乐正容看了一眼,未示意男仆为她夹菜,尹圆眼里就有了一丝藏得极深的失落。
文开虽未曾看出尹圆眼里的情绪,却突然被解了拘谨,“想不到这奴宠还会做菜?果是奴才,如此用心用讨好主子的东西,”随后就指了指长桌最末的菜。
尹圆低头躬身捧了菜过来,她夹了一筷子,随后又吩咐另一道摆在最后的菜。
想来这菜的味道不重要,能多使唤状元几次,才是目的,“下官闻这奴宠身上未染半分异味,想来这伺候主子用膳前,还先去沐浴了。做奴宠做到这样细致,也是让人敬佩。”
文开特指尹圆是为了伺候主子用膳才去沐浴,而现在尹圆又是在伺候她用膳。这也算是在嘴上占尽了便宜,倒好似她成了尹圆的主子。
眼见着尹圆满脸平静,似不在乎,文开又笑着开口,“这奴宠的衣袖真是别致,将那守宫砂透过薄纱显露出来,影影绰绰见一点好,真是好看,”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可惜这奴宠长得太丑了些,未免有些糟蹋了这上好的料子。”
乐正容回了个温和的眼神。
文开深感摄政王和自己一样,不想看李文昭好过,又反复支使尹圆去端托盘,同时话里带着讽刺,“这奴宠一耳坠了三钳,看来是极想将自己打扮的好看些,以讨主子欢心,可惜貌丑无盐,再这样谄媚也是白搭。”
可惜不论她说什么,尹圆眼里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受辱的神色,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
文开现在已将尹圆彻底得罪了,她知道尹圆是丞相的侄女。若让尹圆有朝一日翻身,那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是以她现在极希望尹圆因受辱反抗,将摄政王惹火,直接被杀了,那才是除了她的后患。
文开的视线看向了桌上的酒壶,她伸手指了指酒壶。
尹圆迈着碎步躬身去取酒壶,等她手握酒壶走回文开身侧,文开已将酒盅握在手里。
见尹圆已走了回来,文开将手垂了下去,酒盅就跟着手垂到了比椅子更低的地方。
尹圆还未动。
乐正容就也拿起了酒盅,也将手垂了下去。
负责给乐正容布菜的男仆手握酒壶,直接跪了下去,跪在地上给乐正容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