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是看中了她如今价值,甚至相较于唐昭本身崭露头角显露的才干,他们这些人更看重的还是唐昭长公主驸马的身份。
明达长公主的地位一直很特殊。她与皇帝一母同胞,这些年颇得皇帝信重,因而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只是个公主,也有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尤其现在皇帝病重,长公主手中的权利只会更重。
如果能在长公主身边安插个人手,不仅能窃取机密,甚至能影响对方决策……
说来可笑,这些人明知唐昭与明达在一起是乱|伦却不加阻止,为的多半也是如今局面。他们一面想要利用唐昭的身份,以及明达对于驸马的不设防做些什么。一面如御史大夫般,看着深陷其中的唐昭,却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心生鄙薄。
唐昭看得出这些人藏在眼底的心思,如果说孟河还有几分汗颜,在官场混迹了大半辈子的御史大夫就完全没有了。因此她对御史大夫也没什么好印象,说走就走的态度很是干脆。
定了定心神,御史大夫将人拦下:“长史不必着急,我话还未说完。”
唐昭跟御史大夫的谈话并不能算愉快,等马车再将她送回宫门时,天色都已经暗了。
明达一下午心神不宁,时不时便抬头往大殿门口张望。直到唐昭终于回来,她忙将手中朱笔一丢,迎了上去:“阿昭,你怎么回来得这般晚?!”
左右还有人,唐昭便隐晦的解释了一句:“今日回宫时,在宫门外遇见了御史大夫,秦大人说有事与我说,便耽误了些时候。”她说着伸手握住了明达的手,又在她耳边小声道:“殿下不必担心,我总不会跑了的。”
左右有宫人离得近的,有听见这话的,偷偷垂下了头。
小宋臻也在殿中,这些天他已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其实日子跟从前也没差。因为皇帝病重且身体不好,并没有精力教养孩子,宋臻仍旧是跟在明达小两口身边学习。于是小孩儿惊喜的发现,经此一事之后他反倒有更多的时间见到明达,接受她的教导了。
这意外之喜让宋臻迅速接受了现状,不过小孩儿也是有眼色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出言昭示存在,什么时候又该默默退出假装不存在。
比如现在,宋臻便很有眼色的提前告退了。
等宋臻一走,明达顺势遣散了宫人,这才拉着唐昭问道:“事情怎样了?”
唐昭摇摇头,与明达先在殿中寻了个位置坐了,这才说道:“与那老头说了一下午,谈得不算愉快,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御使大夫实在不是一个容易套话的人,他不像孟河知道得不多,而是他知道得多了也不会吐露出来。唐昭套话偶尔能得个只言片语,可惜不等深问就又会被扯开话题,一来二去也只得个隐约模糊的印象,具体的倒真没被她套出多少来。
唐昭深感自己功力不够,不过跑了一下午,她倒是知道了一点:“延平帝与这些老臣多半是有联络的,可惜他们多半也不知道对方藏身在哪里。”
延平帝作为曾经被夺了皇位的失败者,如今已经成了祸乱的根源。唐昭和明达都很明白如今时局的不安,尤其皇帝身体不好,便是撑过了这次病重也难说他下次还能撑过去。一旦皇帝出事,少帝登位,延平帝趁势而起的机会便也来了。
就像当年先帝欺他年少,夺了他帝位一般,如今的宋臻却是比当年的延平帝登基时还要年少……这样一想,恍惚间,便似有种风水轮流转般的宿命感。
不过明达和唐昭显然都不是认命的人。尤其宋臻还是明达亲手养大的,明达待他颇有感情,在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尽己所能为他扫清障碍。
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原本对待御史大夫等人的态度就很微妙,这时候倒不急于将这些势力连根铲除了——虽然这么做也很必要,但如果能将延平帝这个祸根解决,那么其余的叛逆其实不必费更多心思,大多数人自然而然就会转变了态度。
明达眼神闪烁了一下,忽而问唐昭:“你觉得这样下去,延平帝有几成可能会来?”
唐昭想了想,答道:“七成。不过延平帝能藏这么多年,必然也是个谨慎的性子。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京中气氛也紧张,他恐怕不会立刻前来。”
是啊,延平帝三十年都等了,不会等不得这几日。皇帝如今虽是病重,表明宋臻身份也有交代后事的模样,可这人病殃殃十年了,谁也说不好他这回是真病重到了弥留,还是折腾一下又能好起来?万一皇帝又好起来了,预料中的纷乱没有出现,延平帝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了。
明达闻言隐隐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些什么。
唐昭看着她情绪不高,随手在一旁的碟子里取了只橘子剥了,递了一瓣到她嘴边:“好了明达,别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随机应变就是。”
明达并没有拒绝唐昭的好意,张口便将橘子咬进了嘴里——宫中的橘子吃着倒是很甜,又是心上人亲手投喂的,原本就香甜的滋味儿外好似又裹上了一层蜜糖。那甜蜜蜜的滋味儿在口腔中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