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人的感情总是格外真挚。
万一当初唐昭是觉得孟河身份简单,不成威胁,这才选择隐瞒。而他却身居高位,可能威胁到长公主的利益,说不准唐昭回去之后就与明达坦白了呢?!
御史大夫想想这一下午的接触,竟是觉得越想越有可能,心中也隐隐后悔起自己的莽撞了。
送唐昭离开,已是下衙时间,御史大夫便也没会官署,而是带着满身疲惫回了家。结果刚进家门便见管家亲自迎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御史大夫眉头一皱,咕哝一句:“他怎么来了?!”
管家听出他是在自言自语,因此也不多话,只在一旁等着家主反应。
御史大夫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没换下的官袍,到底还是抬步往待客的花厅去了。
这处花厅略有些偏僻,并不是秦府日常待客的所在,通常只有些特殊的客人会被安排来此。
初冬时节天气已经转凉,御史大夫推开花厅的厅门走了进去,顿时就有融融暖意扑面而来。他反手关上了门,往略显昏暗的屋子里瞧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案几旁的一道年轻身影。
青年见他进门便已起身,等人走近略拱手行了一礼:“见过秦大人。”
御史大夫摆摆手,径自走到案几另一边坐下,而后才抬头看着眼前青年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宋三郎今日怎的有空来老夫府上了?”
宋三郎行过礼后直起了身子,开门见山道:“听闻大人今日去见了驸马,不知结果如何?殿下特地让我过来一趟,除了询问此事之外,也是向您通个气。”
御史大夫皱着眉,并没有回答宋三郎的问话,反而先问道:“何事需通气?”
宋三郎也没在
意御史大夫的态度不好,他上前两步,哪怕是在这密闭的花厅中也将声音压得极低:“宫中那边,殿下已经动手了。”
御史大夫闻言怔了怔,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宋三郎便斥道:“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风声鹤唳你们也敢对宫中出手,是嫌命太长吗?!”
宋三郎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以为意,心说宫中这些年出了这么多“意外”,皇帝和长公主都没能查出些什么来,就这一回难道还能出什么差错?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面对御史大夫时宋三郎的态度也还算客气,解释了一句:“可如今不动手,将来只会更难。”
御史大夫一把年纪了,被这年轻人气得不轻,对他口中的殿下更是诸多不满。可双方理念不合也不是一两日了,他便一甩袖道:“既然你们一意孤行,那出了事也别牵连到老夫才好。”
宋三郎听罢顿时皱起眉,有些不高兴,感觉这老头像是在咒他们。
可还不等宋三郎再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御史大夫紧接着吐出两个字:“送客。”
好歹也算两方势力合作,御史大夫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从前也还算客气。从未被如此不客气的对待过,宋三郎着实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道:“秦大人,殿下问的事……”
御史大夫却懒得与他废话了,见宋三郎还不走,他自己先拉开花厅大门走了出去。
踏出厅门,冬风扑面,正好瞧见院中那棵老树枝头最后的几片枯叶被风吹落——眼前的场景好似无端染上了几分萧瑟,也让御史大夫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唐昭被御史大夫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再加上明达久等她不归也被分走了心神,今日需处理的政务一下子便堆积了起来。
两人简单谈完正事,唐昭回头一看书案上堆积的那些公文,便知道今晚又得熬夜了。
明达看着唐昭一脸头痛的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不好,之前处理公务时有些慢待,这才堆积了这许多……”
唐昭不等她说完便抬手止住了她的话,理解道:“殿下不必多说,我知你定是因为担心我,这才没能专心政务。”她抬眸与明达对视,目光很是温柔:“有人为我惦记担忧,我觉得挺好的,这些许小事不值一提。而且我觉得工作的话,咱俩一起也挺好的。”
明达看得出她所言真心,眸光也柔了柔:“那好……”
两人温情脉脉的对话并没能继续下去,因为明达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这次是殿外忽然响起的急促脚步声,毫无预兆的打断了明达未尽的话语。
宫中自来规矩森严,宫人们行止无声是最基本的要求,像此刻这般脚步沉重到让殿中人都听到的情况,便是在公主府中也不可能发生。明达话语不由得一顿,果然在下一刻就听到外间传来仓促的叩门声,紧接着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殿下,驸马,大事不好,皇子出事了!”
殿中的两人当即变色,唐昭快步走到殿门旁,亲手拉开了殿门询问:“怎么回事?!”
明达脸色比唐昭还难看几分,已经等不及来人细细禀报,越过两人往外走去。
唐昭一见忙跟上,结果正好扶住被门槛绊了一下的明达。她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