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脸蛋红红的,小手揪着被子,清晰看见上面的划痕。
很深的一道口子,不过已经不再流血。
前些日子她顽皮跌下的耳后的疤堪堪才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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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小裴韶尚未和拂生说上一句话,外面就传来了骚动。
桑夫人回来了,穿着一袭宫袍,后头还跟着宫里的人。
福禄看见他,赶紧把他往旁边带:“诶呦我的爷,您怎么跟着到这儿来了,快些回去,陛下找了你一上午了。”
桑夫人轻轻抱起拂生,小姑娘模糊的醒来,看见是娘,很是放心的将手搭在她身上。
裴韶没有开口打扰她此刻的安宁,看得出来,拂生昨晚睡得并不好。
桑夫人没有停留,抱着拂生转身走了。
当时裴韶并未想到,这是他们幼时最后一次见面,连句话都没有的见面。
皇兄让桑夫人成了贵妃,她的过往成了宫人要三缄其口的存在,拂生更成了一个不应存在的异类。
贵妃知道宫里不安全,有太多人想要她们的命。
她终日护着拂生,谁也不让见。
裴韶也见不着,他心里着急,去找了皇兄。可是皇兄已经被贵妃迷的五迷三道,竟什么也不管。
没过多久,宫里一场大火烧了起来,本就不应存在的拂生自此再也没有了音信。
幼时的他认为是小伙伴抛弃了他,后来长大四处叫人寻找,至于宫里对外说的那些罪臣之女被火烧死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直至魏捡促使他来到长清府,宫里当年发生的事他也查清楚了,魏捡信中说拂生在此,他是不相信的,可当真的见到拂生时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她跪在府衙门前,认了那个死去的老妇做母亲,牢里还关着她所谓的哥哥。
这么多年,一切都变了很多,不管是魏捡还是她。
他最终还是错了,他又弄丢了她。
拂生是跟车到北域境内才发现不对。
她的葵水已经几月没来了,这段时间嗜甜且嗜睡,最要紧的是现在吃什么吐什么。
她脑门绷着,心跳骤快,给自己把脉好几次都不稳。
含着糖块赶紧给找了个大夫。
大夫把了好一会儿,嘴里果然说出了她不想听到的话。
拂生倒也没有多无措,她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舌尖抵着糖块,然后狠狠咬碎。
大夫只见面前姑娘面色沉稳,一点喜悦的颜色也无,他恭喜的声音压了下去,小声道:“那……夫人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拂生一手拿刀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另一手取出钱来:“谁说我不要,给我拿些药安胎。”
不得不说,这个孩子命可是真大。她来回吃了那么多药,它还好端端的在她肚子里。
既然这样,那就生下来好了,反正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一年后,上京。
群玉王久不露面,渐渐有一些风声传了出来,人心躁动不安。
好在后宫这时却传来了好消息,贵妃娘娘怀了龙胎。
陛下这一年却仿佛一下老了十岁,本就顽疾在身,夜间咳嗽又咳出了血来。
贵妃静静给他擦拭,她体态轻盈,依旧美貌如同少女,所谓龙胎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廷而说的假话。
龙颜疲惫,贵妃轻柔的说着话:“群玉王昨日又醒来了几次,陛下放心,太医已经说无大碍了。”
陛下握着她的手:“朕知道,朕还担忧你,你的孩子没找着,朕又……以后,以后……谁来护着你。”
“陛下,妾无事,妾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夜依旧深,星星和月亮并在一起,大半夜的,福禄却在外头轻轻请安。
宫里头的人都是人精,这不是要事哪里敢来烦皇上。
陛下担忧是外头又闹了什么大事,他无奈的锁着眉头。
“这次又是哪位大人?”
“陛下,不是哪位大人闹事了,是群玉王爷。不知是谁放了个还在襁褓的孩子在王府的门口,还有一封信,信上说,这是王爷的孩子。”福禄低着头,但脸上和语气也难掩惊讶。
陛下张着嘴,也是呆住了。
“谁,谁的孩子?”
“回陛下,说是王爷的孩子。”
……
裴韶真正清醒又是几天之后了,他短暂清醒的时候会抓着服侍他喂药的人说去找拂生。
其他人不懂,跟着去舟山走了一趟的人自然知道,明瑞又是苦苦的一张脸。
拂生姑娘早跑的没影儿了!
眼看着王爷现在醒是醒了,虽然不提这事了,可是一句话也不说,默然的木着。
明瑞又愁,这还不如叫他去找人呢。
对了,还有件事没说来着。
福全在外已然迎了陛下进来。
裴韶这才将视线转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