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晚芝还以为是工作上的紧急事由,可电话一接通,顾温庭口气就带些不容置疑的埋怨,而且,他问的,显然不是什么公事,而是她的私生活。
他说:“晚芝!你怎么不接电话?这么晚在干什么?”
“伯母都跟我说了,那么晚,饭也没吃完就从家里跑出去,喝了那么多酒你还开车?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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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爱上我了? <渣男相对论(喜酌)|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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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爱上我了?
眼下晚芝将手机同自己的耳朵拉开一段距离,感受到的荒唐比浴室里的那位方先生少不了多少。
首先,她真的很不明白,既然宋依秋女士自己都讲,顾温庭是为了做给他们看,才会照顾照顾自己,那她又何必在吵架后将自己的安危透露给对方知道。
既然是虚情假意,横竖别人也不会在乎不是吗?
她是喝了酒,去深宵前也开了车,可那是气急了。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车里坐了起码十几分钟,宋依秋还不是在屋子里破口大骂,根本没有在乎过她的处境和难堪。
事后竟然又跑到外人面前,装什么无辜的受害者。
问题这外人自己还很拎不清,口口声声跟她妈成为了“我们”。
真的好荒谬,晚芝又开始觉得顾温庭最近有些过分了。
一时间还没有回应的欲望,那边顾温庭大概是真的为她着急,又连珠炮似的嘚吧:“伯母说了,她怕给你打电话你更生气,所以才托我联系你,你在做什么两个小时不接电话?我差点就去你家找你了知道吗?”
“晚芝,你也快三十了,该定定性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三十这个词真的有戳到晚芝的神经,她不是不会尖锐,不过是给他些面子。
这世界上所有让她不愉快的人,她都很有办法让对方难堪,这可能也是一种被诅咒的天分。本来这些年里,顾温庭跟她很有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拿捏地非常得体,挺会令她愉快轻松的,可眼下这愉快没了,轻松也是,只剩下反感了。
口有点渴,胡乱将中岛上的凉水壶举起来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晚芝再开口已经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没做什么解释,何况一个下属向上司解释自己的行程,那不是更可笑吗?
在私情上,她最讨厌别人不由分说地压她,有一个宋依秋就够了,她不需要第二个顾温庭。
她以前好歹以为顾温庭作为上司,应该懂得不应该去给女员工施加这种感情压力。
难道顾温庭不明白不在饭碗跟前拉屎的道理?就因为这公司是他的,他就能随便讲话?
开口时晚芝要笑不笑地问:“别叫了,不是没来吗?”
“什么?”顾温庭那边还不解。
晚芝齿间鼓动,又补充了一句:“我说你啊,真的这么担心我,还需要坐家里等两个小时吗?你们一个个是没有我的电话还是没有我的住址吗?我一没接到我妈的电话,二回家来时也没看到担心我的人都排在门口。”
“口口声声的为我好,担心我,顾总,您现在是作为上司训话还是作为朋友关心我啊?”
“哪个都有点儿过了吧?”
顾温庭那边本来还气压很强,可是被晚芝更加气焰嚣张地反问几句,突然变得沉默了。
足足等了半分钟,他再开口时终于恢复了平常那个遇事和气的样子,但不耐的口气是怎么也按耐不住的,他说:“晚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么多年……”
烦躁的感觉几乎是从脚底蒸腾起来,像电流,迅速顶到天灵盖儿。
晚芝脑子里还在萦绕她妈说的那几句她不配,她这种人她自己应该清楚之类的论调。
她真的太抗拒这种铺天盖,由旁人压在她身上的结论了。
顾温庭于她,七年来,就是一位好上司而已,充其量,是并肩战斗过的盟友,有些兄弟姐妹的情谊。她不仅要向朋友家人解释,现在还要和当事人解释?
她从没向他表示过自己喜欢他,他也从来没对自己表示过男女之情,她到底应该明白些什么啊?
截断他的话,真的一点都不想听,晚芝迅速道:“我不明白。顾总,我没有读心术。我现在人安全,如果没有公事儿,我先休息了。”
挂了电话,酒劲儿彻底醒了,她已经提前开始感受到宿醉的烦躁了。
心情糟透了,她刚才想要等方度走了自己玩儿小玩具的小心思也没了,现在只想好好泡个澡,然后一头砸到床上睡死自己。
浴室的水声早就停了,她连敲都不敲,直接推门进去。
方度人刚从浴缸里走出来,晚芝手里的电话又亮了,看也不看,她直接挂掉搁在洗手台上,蹲下去在抽屉里找了一条干净的浴巾递给旁边人道:“吹风机在镜子后面,麻烦快点儿,我想泡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