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告诉本大爷,昨夜花京院夜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样心神不安。”酒吞将桌上的朝食挪到叶月的面前,示意他边吃边说。
男人的话没有半点委婉可言,甚至都不用冷嘲热讽,叶月一边盘腿坐起来,一边说:“既然你知道我昨晚出去过,又看出我不想说,何必这样明知故问呢?”
叶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见酒吞这样追问,继续道:“花京院夜让我看到了当年你破坏文车妖妃结界的样子。”
“我不知道。”叶月还是如此答道。
男人的话语中透着让人安心的坚定感,叶月从酒吞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的虚假,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男人,只能“嗯”了一声。
“因为你是卢屋家的后人,花京院家的人想要除掉你,也很正常。”酒吞摊了摊手道。
“花京院家和卢屋家以前发生了什么摩擦么?”叶月不解地问,关于卢屋家的历史,他知道得还不够多。
滑瓢的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酒吞有点不悦,他夺过滑瓢的酒盏“昨晚本大爷去了大天狗那里,滑瓢你守在卢屋宅竟然就眼睁睁地看花京院夜将叶月带走?”
“昨晚花京院夜将叶月带去了他的地盘,还试图拉拢叶月。”酒吞瞟了一眼滑瓢,不咸不淡地说。
自知理亏的叶月咬了咬下唇,沉吟了一会儿,才对上酒吞那双湛蓝的双眼,他缓缓开口道:“酒吞,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本大爷早就猜到了,你去了花京院夜那里一趟,他自然是对你会有一番说辞,不管是邀请也好,挑拨也罢,你说来听听吧。”酒吞看到叶月极黑的双瞳中停留许久的迷惑,浅笑着伸手揉了揉叶月的脑袋,“不过本大爷回答完了你的问题后,你要如实告诉我花京院夜和你说了什么。”
“那他还真是费心了,幻化出百年前的幻境想必要消耗不少妖力,但文车妖妃被封印的时候,我正在大江山与源氏争斗。”酒吞又喝了一口酒,他半眯着双眸似乎是在回忆过去。
“谁说我是眼睁睁地看那人将叶月带走了,我一直跟在他们两的后面,顺便潜入了花京院宅里打探了一番。”滑瓢伸长了手臂又将酒盏夺回,把其中的妖酒一饮而尽,才有些委屈地说。
“什么幻境,你看到了什么?”酒吞突然对花京院夜的手段起了兴趣,追问道。
花京院夜的问题,脑海里第一个反应便是酒吞,他身为鬼王,全盛时期的妖力自然是无人可比,但酒吞并没有救文车妖妃的理由,叶月也不愿意怀疑他。
听罢叶月的话,酒吞放下了手中的琉璃葫芦,侧身正对着叶月,他挑起少年的下巴,让其正视自己,神情非常认真地说:“本大爷虽然是妖,妖界都尊本大爷为鬼王,所以从来不屑于做那些搬弄是非、故弄玄虚的事情,也不曾说过一句假话,叶月,本大爷和卢屋家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恩怨,便也不会去设计你。”
正当酒吞想要回答叶月时,滑瓢又是身影飘忽地出现在两人身边,他一边用手指夹起一块糕点,一边说:“哎,一大早的,你两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脑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的心神一荡,他垂下眼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酒吞,你和我们卢屋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我和你的相遇,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呵,本大爷还真是小看了花京院夜这个男人,他说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酒吞挑了挑眉,冷笑道。
“嗯那花京院夜为何要拉拢我?”叶月的这句话既像是问酒吞又像是问自己。
酒吞见叶月一脸疲倦,抿了抿薄唇,狭长的双眸微阖,湛蓝的双眸似乎黯淡了下来,忽而发出一声哼笑,仿佛是在自嘲,他沉声道:“叶月,本大爷没想到你成为妖之后,这么快就学会了撒谎,呵,你的适应能力倒是挺强。”
“呵呵,叶月君,你的心里明明就有答案了不是么?”花京院夜似看穿了叶月的心思,沉声笑道。
“那我便告诉你,是酒吞童子,就是那个吸收了你的灵力,又将你引入鬼道的酒吞童子,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他设计好的而已。”花京院用折扇挑起叶月的下巴,声音忽然变得狠厉起来。
“昨晚,花京院夜潜进了我的房间,将我带到他的宅邸。”叶月拿了筷子,看了一眼酒吞的表情,有些小心地夹起一块樱饼放入嘴里,“他跟我说文车妖妃设计杀死我父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还说是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好的,文车妖妃的封印也是你解开的。”
“本来我也不相信他便带我进入了一个幻境。”叶月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留下的糖粉。
滑瓢闻言也没有很惊讶,他盘腿坐下,自顾自地用酒吞的琉璃葫芦倒了一盏酒,“我就说嘛,昨晚感觉到了有老鼠进了卢屋宅,没想到还真是花京院夜。”
“叶月,你不该这么跟我说话。”酒吞被叶月的话梗住,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从腰间取下琉璃葫芦仰头灌了一口妖酒,“你身上染上了花京院夜的妖气味道,虽然只有一点,但依然逃不过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