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陶乐知道为什么山洞周围这么干净了,有大蛇守在这里,再不长眼的野兽也不敢来放肆。
而在驮了一回陶乐,见他很开心后,大蛇也乐得每天驮着陶乐到处走,找野果子,找暖和的枯草,找兔子找野鸡,每天都大有收获。
吃不完的果子陶乐拿去晒成干果,准备留着冬天吃,他就像个屯粮食过冬的松鼠一样,一点一点屯了小半个山洞的各色吃食,暂时是不用为吃的担心了,但陶乐还是隐隐有些忧虑和着急。
他孤身上山,身上穿的还是当初扮新娘时的嫁衣,不算什么好布料,刺绣也不精细,是他后娘随意买来凑合用的,除此之外身上再无第二块布了。饶是大蛇带着他在山林间穿行,并不需要他多走路,他自己也再三小心着穿小心着洗,但一两个月下来,这身衣服还是被穿得开了缝裂了口。
现在还是夏天,哪怕不穿衣服也不会怎么样,但等到夏天过去,冬天来了,该怎么办?总不能光溜溜的过完冬天吧?听说山里的冬天可以冻死人,陶乐这些年来冬天虽然冻惯了,但蔽体的衣服还是有三两件的,现在这个情形,真是叫他愁得吃不下。
太阳下山了,陶乐将拿出去晒的铺床干草抱回山洞,理好床铺,便再没有动弹的力气,他最近总觉得累,提不起劲儿来,仔细想想,似乎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只吃了些果子之类的,再没吃过一口饭一口菜,野兔野鸡虽然能抓到,但是没有火,总不能生吃,只好眼巴巴看着大蛇一口一只吞进去。
“火石,锅子,棉衣,油盐,最好还有两床被子......”陶乐趴在简陋的床上嘀嘀咕咕,大蛇的大脑袋搁在一边,大眼睛盯着陶乐看,也不知道它懂不懂陶乐说的是什么。
“喂!”陶乐推了推大蛇的脑袋,大蛇略抬了抬头,似乎问他干什么。
“老叫你喂好像也不太好,你头这么大,就叫你大头吧。”陶乐说完,觉得很好笑,自己哈哈哈笑了一阵子,大蛇好像不是很满意这个名字,嘶嘶嘶了几声,但陶乐“大头大头大头”得不停叫,它又没办法开口反驳,也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了。
“大头,你说从哪里下山有村子啊?我想抓几只兔子去换点东西回来。”
本来听到陶乐说要下山找村子,大蛇突然警惕起来,眼睛里的瞳仁都变成了一条竖线,但等陶乐说还要回来,才放松下来,轻轻拿头拱了拱陶乐。
陶乐伸手摸了摸大蛇冰冷的身体,叹口气道:“想来你也不知道,你若是下山去,肯定要被当做妖怪打死,炖了吃掉。”说完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笑着说:“你说你这么大,要拿个多大的锅才好炖你啊?”
大蛇听懂陶乐取笑它,有些不高兴的别过头不看陶乐,陶乐也没在意,自己在床铺上滚了滚,低声说:“睡了,大头,明天再想办法吧。”
呼吸声渐渐轻缓了,大蛇轻轻挪动身子,用自己的身体将陶乐整个圈住,但又注意着不碰到陶乐,它将头搁在陶乐一侧的砂石上,也闭眼睡着了。陶乐曾在大蛇第一次圈着他睡觉时抱怨大蛇身上凉,冷得他睡不着,之后大蛇倒是记牢了,再也没碰到过他。
第二日天气有些不好,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陶乐睡得熟,大蛇进进出出好几次了,都不见他醒一下,等到快中午,大蛇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过去轻轻推了推陶乐,才发现陶乐身上烫得惊人。
大蛇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陶乐不理它,又加了几分力气去推陶乐,这会儿陶乐勉强动了下,哑声说:“大头,别闹,我有点不舒服,再睡会儿。”说完又沉沉睡去。
再推了推他,竟是毫不动弹了,大蛇慌了神,在山洞里游了好几圈,拿尾巴扫了一堆果子到陶乐身边,但陶乐毫无起来吃的意思。它又游过去,那身子将陶乐圈住,碰到陶乐露在外面的皮肤,皆是烫得吓人,大蛇嘶嘶嘶不停,可躺在杂草堆里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想到之前陶乐说的自己身上凉,大蛇小心地将陶乐推到自己肚腹间,那里凉快,但也还有点温热,不至于太过冰冷让陶乐难受。
好一会儿,大蛇才稍微不那么焦躁,冷静了下来,它低头看了烧得人事不知的陶乐一会儿,渐渐有温润的光芒在它身上亮起,接着,大蛇的身子在光晕里慢慢变小,直到变成一个男子身形大小才停下,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很惊奇的样子,随后便伸出手去,将陶乐整个搂在了怀里。
这一觉睡得着实太久,陶乐乍一起身,都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自己又身在何方。发完烧的身子酸沉得厉害,陶乐不想动弹,倚着大蛇半躺着,张口说话时声音还是嘶哑:“大头,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大蛇轻轻动了下,当做回答。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轻飘飘的在天上飞,太阳晒得我身上发烫,然后有个仙人过来,给我喝了很凉的水,我才落到地上,接着就醒了。”
大蛇没有回应陶乐,陶乐缓了会儿,等头不那么晕了,又冲着大蛇戏谑道:“大头,你说仙人救人,都要亲嘴儿吗?仙人救我的时候亲我了,大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