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去的时候因为之前的交涉有点晚了,林琳大大咧咧也没在意。
算是例行约饭,不过因为早上吃的太晚了,毅樊没有什么食欲。早晨在冯舒公寓里的事又一次盘旋在脑中。
——“我们在一起吧。”男人的话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要求。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毅樊烦闷地戳了戳自己的食物,权当发泄。
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过是上过一次床却搞得好像胸有成竹,自以为是的语气把交往当做赏赐。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也许都没有把自己当做交往对象。约炮都是这么约的吗?没有经验,毅樊不好妄加揣测。炮友也这么麻烦吗,还要结对。他以为这种419性质的事发生一次就过去了,之后的后续不是自己想面对的。事情太尴尬了,自己已经成年了,但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故事,自己并不具备能够对人倾诉的勇气。连求助都做不到。潜意识感到非常不舒服,不想再想,却又不得不。男人明确要求自己的回复。自己好像连拒绝的权力也被剥夺。
到底该怎么办。似曾相识的无助感泛上心头。
脑子里纷繁的念头搅在一起,毅樊皱起了眉头。
突然被踹了一脚,毅樊一惊。看向对面。
“叫你几声都没理我,想什么呢?”林琳总是在自己的身边,也许
毅樊看向对面的女生,话已经到了嘴边又住了口。自己不能总是依赖她。想到这里,暗自下了决心。
“没什么。”他笑了笑,用别的话题支开了林琳的探究。
这样就很好。自己不需要依靠别人。
一顿饭匆匆吃完,被林琳一提醒,毅樊想起昨天那个漏接的电话。毅樊准备离去顺便在路上打个电话。
离去前,林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的,你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毅樊脚步滞了一下,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又接着往前走。
林琳还是看出来了。整顿饭沉默不语,像极了几年前自己刚回学校和他一起吃饭的场景。但是这次还是不同,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阿姨的关心自己从电话里也能听出来一二,却也帮不上忙。这两年毅樊状态好像好了很多,自己不敢细问。她被人嘱咐过不要提相关的事有助于病情的恢复。
看着毅樊独自离去的背影,林琳决定打听一下最近怎么了。毅樊的不对劲大约是从上次替自己调查冯顺之后开始的。难道那次酒吧之行发生了什么吗?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希望自己多虑了,她想。
走在林荫路上,毅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像是为了补偿什么,母亲大学经常会来电话。然而对于不善言辞的自己,每周例行的电话变成了一件麻烦的差事。
随口解释自己是作业多写论文睡太晚忘记回,糊弄过去了。母亲的话也不多,打电话太久只会彼此沉默,毅樊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性格多半来自于母亲。随意安抚了几句,便结束了对话。无心寒暄,只因为事情积在一起压的烦躁不堪。
背上疼,后面也疼,哪儿哪儿都难受,头都疼了起来。
毅樊只想回去睡觉。当然,大学生还是要学业为主,毅樊再难受当下,还是晚上熬夜补完了论文作业。
就这样第二天,时间匆匆划过,到了中午。
男人的车已经在校外等着了。看着手机里的讯息,毅樊深知逃不过。
上了车也无话可说,两人好像都憋着不当第一个发言的人。不过也许只有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毅樊想。冯舒怎么可能在意自己这顿饭呢。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不喜欢这种口味了。边安慰自己,他开口道,“去哪?”
“朋友的店。”话题终结者出现了。两个人跟打球一样,不过总是致力于让对方接不着球。话题总是一轮结束。意外的有点相似,毅樊突然很想笑,也这么做了。微微上扬的嘴角被冯舒无意间瞅见了。
“笑什么?”语气熟悉随意,像是朋友。
大约是车载音响当下舒缓的音乐影响了毅樊的心情,或者是因为说话人的语气足够平和,亦或是此时氛围的亲近,毅樊一不小心把自己所想说出了口。
“我笑我们每次说话都聊不了两三句就黄了。像现在这样。”想想真的很好笑,男人精虫脑,床上就知道说些乱七八糟,日常跟自己却总是抬杠。恶劣的性格肯定不是一个好情人。似乎是带入了自己,毅樊觉得荒唐又好笑。
“哼,你不惹我生气不就行了。”冯舒却也没真动气,看着后视镜里男孩的笑,自己也像是被感染了。潜意识不想破坏当下的气氛
“因为你总是骂我。”试图就这一话题好好交流,毅樊正色起来,坐直了身体。
“?”冯舒并不知道具体指什么事,挑着眉看了一眼毅樊,让他解释。
“你总是骂我骂我是”像是在竭力回忆,毅樊闭上眼,却因为想到的词而身体颤抖起来。
“男妓。”连说出这样的词都花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