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到源头定不难。”洛玉思量道。
闻言,徐绍玩味看向他:“小少爷心思缜密。”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
“以后若是有意大理寺,本座可向上面举荐。”
洛玉没正面回答,放眼瞧了眼厅外的长势甚好的冬青,细指悠悠摩挲着茶杯沿,转移话题:“听闻前两日春风楼出了事,闹得挺大的。”
“那是卫铭的案子。”徐绍道,“死者非春风楼所属,尸体在义庄放到现在,至今无人认领,还是悬案。”
他简略说了些情况,具体的没详述。
洛玉顿了顿,手指突地抽动一下,想说甚,下人传报:丞相过来了。
洛承南与大理寺卿冯恭允交情深密,而徐绍乃冯恭允的得意下属兼门徒,爱屋及乌,听说他来了,洛承南专门从书房出来看看。
亲爹到场,洛玉少语寡言,旁听他们聊天。
徐绍直率爽朗,知道避开朝堂政治,专挑趣事儿说,八面玲珑,很讨洛承南喜欢。
酉时晚膳,洛承南特意留他喝了两杯,最后让洛玉将人送上马车。
徐绍上车前,莫名说道:“官场波云诡谲,大理寺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小少爷若有意,本座随时恭候。”
洛玉心里跟明镜似的,没应下,只道:“夜里颇冷,大人回府早些歇息罢。”
第17章 命案
淮西王府
王府里四处通亮,只西边偏处的小院黑魆魆的,韩夫人打灯笼进院,提着一个红漆食盒,院子很小,只有三间房,她走到最右边的房间,敲门。
韩东林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吹燃火折子点灯,打开房门。
“娘。”他接过食盒,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摆桌。
韩夫人应声,念叨道:“穿这么少,着凉了有你好受,快些加件衣裳。”
“不冷。”他说道,盛饭,递筷子给韩夫人。
这么晚了,母子俩才吃饭。打从比试后,前院那些人少了许多刁难,就说今天,厨房还单独给娘俩留了吃食,真是难得。
“我路过祠堂,想进去看看你爹,结果瞧见青云正在里面跪着,似乎还挨了打。”韩夫人道,“前院这阵子闹得厉害,你可别去掺和。”
韩东林没吭声,静静夹菜吃,淮西王今晚还叫他过去,假情假意问了些话,送了几册书,这些,不过是因为刘瑞堂和书院比试之事。
可他们鸠占鹊巢多年,所做种种,就这点小恩小惠,无甚意义。
“刘夫子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刘瑞堂昨儿登门,跟他提议明年游学的事,会离开京都至少一年。
“还没想好。”韩东林道。
“刘夫子为你好,快些决定,你不用担心为娘,前阵你小舅来信,你走了,我也有时间回闵州走动走动。”韩夫人劝道,她是希望韩东林跟着刘瑞堂游学的,一来长长见识,二来能结交些贤士好友,反正比困在京都死读书好。
闵州是韩夫人娘家,韩将军死后这么多年,孤儿寡母日子难过,那些人也只冷眼旁观,亲姐弟连看望都不愿,生怕连累他们,回闵州更遭罪,还不如呆在王府。
可韩东林自有打算,他也在纠结权衡,沉默良久,给韩夫人夹菜,低语:“吃饭罢,菜都凉了。”
韩夫人叹气,无奈道:“你这孩子……”
另一边,长安街尾,苏府,苏明卓埋头批阅公文,累得眼痛脖子酸,户部事务冗多,开春到现在还剩一大堆棘手任务没处理,户部尚书对他这个一路高升的新科状元颇有成见,找事、挑刺不断,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纵使百般恼火也得忍着。
侍候他的老奴重新热好饭菜,恭敬道:“大人,吃点再看吧,马上都子时了。”
苏明卓头都没抬,批完一本换一本,边批阅边说道:“先放那儿,批完就吃。”
这话起码说过三遍,饭菜冷了热、热了冷,但他仍未吃一口。
“吃了再看也不迟。”老奴叹道,半佝着背替他摆好碗筷。“您这几天都在熬夜批审公文,连口热饭都没吃过,事情一点点忙,总归急不来的。”
苏明卓放下文书,揉了揉眉心,合上眼,颇为无力道:“晓得了,你先回房歇息,我看完这本就吃。”
老奴为难张张嘴,欲言又止,但亦无奈,而后退出房间。
苏明卓打起精神,继续审批公文。
门大开着,风呼啦往屋里灌,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于是放下文书,准备关门,可斜刺里突然伸进一只手,硬生生挡住他的动作。
来人披衣戴帽,一张脸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深邃的眼睛,大手一转,搂住苏明卓的腰。
苏明卓吓得半死,赶紧把门关了,欲推开对方,却力气不敌,只得恨恨道:“二皇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两人已一月多没见过了,赵天胤解开衣帽面衫,勾唇轻笑,埋首他细嫩的脖颈间,贪婪嗅了嗅,低沉沙哑道:“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