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手里拎着一大块后腿肉和好几挂腊肠,到年底村委会的事儿很多,他今天下午是专门抽空来给李大雨送这些东西。本来他爸说来送,但是张周借口他找李大雨有事,这才有机会来见李大雨。
张周走到李大雨家门口见大门敞开,走到大厅和厨房看了看没人在,于是走到房门紧闭的卧室前,他好像听见有人在低语,按理说李大雨家不会出现旁人,他疑惑着敲了敲门喊了几声哥。
李大雨愣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看脸色不满的张谦,被人打断高涨情欲的张谦当然会不满了。
张谦皱皱眉坐起身问李大雨,“外面谁敲门呢?”
李大雨将张谦身上敞开的被子裹紧,“是张叔的儿子,我去看看。”
李大雨拉下脱了一半的毛衣,下床走到卧室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随手又将门关上,他可不愿意被别的男人看到他媳妇儿满脸撩人媚色的模样。
“张周啊,你怎么来了。”李大雨看着眼前这位带着一副金丝眼睛穿着白衬衫长风衣的斯文青年笑了笑,“你今天不忙咯?”
张周提了提手上的重物,“我阿爸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张周拎着东西去了厨房找到一个蛇皮袋铺在地上,把还往下嗒啦血的后腿肉放了上去,又把几串腊肠挂到了墙上的钉子上。这一切做的十分熟练,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儿会将他误当作这家的主人。
张周对李大雨家的一切的确熟得不能再熟,他从小和李大雨一块长大,因他俩的父辈关系好,连带着他们俩关系也不错。张周整天跟在李大雨屁股后面转,连小学初中都是被李大雨搭着肩膀上下学的。
张周个子不高又瘦,但学习很好,所以经常被学校里一些吊车尾的学生欺负,李大雨就像一个大哥保护着张周。但自从李大雨的老父亲去世,他去镇上读高中加上去外地上大学,等他毕业再回到村里,他感觉和李大雨的感情好像不如小时候那般深厚了。
李大雨搓了搓手掌,脸色有些尴尬,“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等会儿去村上会买的。”
张周推了推鼻尖的眼睛,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我要是拎回去了又要挨我阿爸一顿骂了。王叔家的猪上午刚宰完,送了一整只后腿给我阿爸,腊肠是王婶自家灌的,也给了好些串。我阿爸阿妈吃不了这么多,给你送些也省的浪费。”
李大雨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愿意要,但再开口让张周拿回去,没准张周又要骂他好坏不分了。李大雨想了想转身回了卧室,掏出床底的铁盒打开,拿了一张毛爷爷出了卧室。
李大雨将钱递给站在门厅的张周,笑着说,“那这些东西我要了就当是我买的,刚好省的我往村上跑一趟了。”
张周看了一眼钱转而盯着表情认真的李大雨原先明亮的脸色暗沉下来,“哥,你一定要分得这么清吗?”
李大雨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把钱拿着,反正我也得花钱买,再说给你这钱肯定不够。”
张周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大雨,没接李大雨手上的钱。“这么说那你今年肯定还是不愿意去我家过年,又要一个人守着家了?”
李大雨咧开嘴笑了,“今年不是一个人了。”
张周正欲问不是一个人那还有谁,就见张谦从卧室里走出来站到李大雨的身旁,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张周,“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么多事啊你。”
李大雨一看张谦裹着被子就出来了,连忙将他打横抱着走回卧室放到床上,“你别出来了,外面可冷了哩。”
张谦瞪了瞪李大雨,“那你快把人打发走,我困着呢。”
李大雨宠溺地看着张谦笑着哎了一声,转身出卧室将手里握皱了的钱塞到张周手里,“帮我跟阿叔带声好,三十我会去拜年哩。”
张周被塞钱的手掌直抖,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看李大雨,又瞥了一眼半掩的房门,质问道,“那人是谁?怎么会在家里?”
李大雨满脸尽是幸福的微笑,“他是我家里人。”李大雨没说是他媳妇儿,不是不敢说,而是怕张周追根问底耽误时间。
张周冷笑一声,“家里人?什么家里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家里人?自从李伯伯去世你哪里还有家里人?”就连从小一块长大的自己都算不上他家里人,那人又算个啥家里人?
李大雨没有回答张周的问题只是说,“你快回去吧,你不是很多事忙哩。”
张周咄咄逼人般走上李大雨跟前,两个人之间只剩一拳多点的距离,张周仰着头问,“那人到底是谁?”
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张谦从半掩的房门看不到李大雨的神情但倒是能清楚的看见这个被李大雨叫做张周的人脸上的种种神情。
张谦笑了,傻大个儿果真是傻大个儿啊。张谦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朝门外喊,“我他妈是他媳妇儿!”
李大雨被张谦的喊声惊得一跳瞬间脸红耳热,他转过头望向张谦咧开嘴笑着,一口大白牙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这比暖阳还要明媚的笑容足以将张谦深深迷倒。张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