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打开了动作——她主动去摸索每一寸敏感点,卖力地攻着女人,她在上方晃动,看着女人流汗、尖叫、迷离、沉沦。两人从沙发滚去床上,在地上滴了几滴体液。其实熟悉起来节奏很好掌握,无非热浪落下她就推高,未落下便迭起,江澜的身体吞着她的两根手指,每次顶到指根,隔着指套都能摸到满手的滚烫滑腻,有马甲线的小腹胀着,很快又像戳破的气球,源源不断迸出热液。
女人合不上腿,便顺着臀沟落到被单上。
“还要吗?”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汗涔涔的方清樾俯视着江澜。
“……喂,”江澜喘得喉咙发干,吞咽一口,“你……闷骚嘛?”
方清樾便放开她。
江澜双腿叠着撑起身子,长发倾了满背,欢愉过后她十分慵懒,但潜在阴影里缓了一会儿,又略显颓唐。她低头,柔软的颈和肩勾出十分漂亮的弧度,“你呀,压力这么大,既然有生理需求就好好正视它,对身体好。”
“想要什么,哪样舒服、哪样难受——你害羞,但在我面前可以放松,”她披上浴袍,哑声说,“这是双向的,现阶段也是安全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利益不相关,现实不关联,这样还不能释放出压力的话,也太苦了吧。
女孩很疲累,听着她的话,注视着她。鹅毛大雪投进房间,细碎的影子刻入凌乱的床单被褥,凭空衬出寂寞。
有几分释然,也有几分游离。
“你是个好人。”女孩盯着雪影说。
冬日的星期六足够长,两人等到外卖,吃饱喝足后,江澜才慢悠悠地攻起方清樾,在热汗和呻吟中给这一天画上个宾主尽欢的句号。
方清樾也确实如女人所评价的那样,身体柔弱昏睡到天黑,直到江澜洗完澡要出门的时候惊醒她,她睡眼惺忪,听见了女人体贴的道别。
“不过夜么?”
“怎么,现在已经这么舍不得了呀宝宝。”
“不,现在出去晚上很冷。”
“呲,没办法,忙着挣钱嘛。”
女人上前打开床头灯,帮她倒上一杯水,光亮中方清樾看见她化好妆容,美艳的就像一朵花。她开起小差,很不礼貌地揣测女人要去哪里,又以何谋生。
“你嗓子哑了,小心别感冒。”女人叮嘱道。
方清樾一愣。
“岚姐,你之前说我、我不行,我不怎么样,你……”她拢着水杯,“为什么不换别人?”
“宝啊,你知道这种关系很危险。”江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露出笑,“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让你吃苦头,我是好人,你是好人。”
——“谢天谢地,这就够了。”
今日滨水市初雪,农历十一月初一,宜打扫忌远游。落雪白了房顶街道,白了那些屹立在此的百年建筑,唯独一条滨水纯黑,油轮发出汽笛声,在两岸悠扬传开。
0003 第三夜 冬至
方清樾穿过阴暗的客厅,这种感觉就像在幽深的水族馆中行走,咕嘟咕嘟的水灌进来,墙皮渗着水发酵,到处是石灰粉煮熟的味道。冬天的日光斜射,餐厅亮起一角,老电视闪着屏,却并没有声音,她顿了顿脚,推开书房的房门,看见父亲埋在书山里的秃顶。
“爸,我把东西放下了。”
“噢噢……天这么冷,冻坏了吧。”方老放下镊子,鼻梁上的眼镜滑下来,睁大眼看墙上的挂表,“才十点,现在年审这么好办了?”
“嗯,步骤简化很多,开车过去挺快。”
方清樾尽量表现得轻描淡写,她今天穿得少,来来去去裹了一身寒气,正巧父亲开了电暖和小太阳,真暖和啊,因为它们整个书房和水族馆划出楚河汉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书,碰掉漆的桌脚,还有父亲正修理的老表……都从姜黄色的博古架、实木书橱,还有咕噜咕噜冒热气的茶海中透出暖化人的热度。
她一一观察它们,冷眼看着一系列奇妙的化学反应,温暖和洗衣液的香气混杂,最终化合而成“安定”“家”等等的意象。
想到这,舒适瞬间变成了烦躁。
“爸,我先走了。”
“哎,清樾,别急啊,你看你最近都瘦了。”方老有关节炎,猛的站起来有点跛,他絮絮叨叨地过来抓女儿的胳膊,“你妈问我好几次,让我劝你回家。”
方清樾瞪他。
“好好好,臭脾气母老虎——咱们就不理她,爸爸好久没见你了,有什么想跟爸爸讲的吗?”
如果拿全国各地区的刻板印象打板,那父亲就是滨水市盛产的教科书一样的南方小男人。这类群像被长期耻笑,大众一想起来就是他们扭着屁股系着围裙做猪蹄汤,去菜市场杀价到面红耳赤,挤电梯搞不好还会和另一个小男人狭路相逢,互骂道:你个老头叽哦。
方清樾不知道这是不是父母感情崩解的源头。反正丁女士对此耿耿于怀二十年,并将这道伤痕再次刻到她身上。或者从她一出生母亲就计划将这部分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