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肚皮钻进内裤,她嘤了一声,跟着蜷紧脚趾。
蛰伏在身体里的情欲如潮水,热气呼在颈间发梢,在蒸腾的夜晚不断升高又缠绕,人是多么贪心——她喜欢拥抱,她想亲吻,她只要偏过头就能亲吻,然而不可以,她呜咽着,弓起腰来将手指纳得更深,仿佛这样才能纾解无限的饥渴,从占有中尝到一丝丝甘霖。
她从国外念书时也听过见过很多荒唐事,青少年们天不怕地不怕,有一起野营然后半夜晃悠的汽车轮胎,有下雨天留宿听到的欢叫,她欣赏美也渴望爱,就像一颗羸弱的草籽,开放又坦率的环境给予足够的雨露阳光,直到她长成理解并包容的大人。
她很少遇到难以理解的尴尬,那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羞耻呢,是性向刚觉醒时留下的伤痕,是妈妈对爱情的肆意打压,是谢颖对她的厌烦和指责。
丁女士不相信贫富差异、三观不同能留得住真情,女儿喜欢女人她既不气愤也不支持,她只是厌恶亲密,也根本不相信化在柴米油盐里的爱情。
而谢颖……谢颖不喜欢声张,她不喜欢清樾黏人,不喜欢接她下班被看到,更不喜欢丁女士对她的暗讽,她所有时候都体体面面冷冷淡淡的,只在床上喜欢清樾狠狠地操她,清樾做不到,她就翻过来这样对她,一边做一边说脏话,压制住对方的手和声音,一遍遍问她:学会了吗,哎呦呦你听听你叫的,小骚货。
“哎,别咬呀,之前好不容易才不害羞。”
女人凑过来摸她紧抿的嘴唇,清樾晕乎乎地张开嘴含住,侵入者顿了顿,也不退,指肚朝后牙按压,另一只手也在她身体里插弄,激情一下泵到顶点,清樾牙根发抖,舌头讨好地吞着手指,勉强清醒着不咬下去,这样的自己一定很放浪——摊平大腿,像AV片里放在横木上任人把玩的女优,阴毛湿透了,体液溅得到处都是,她那锈掉的声音一声声低泣,伴着手心和私处纠缠发出的吸吮声。
“我关上窗户了……再说、呼……还有空调呢。”女人过来咬耳朵,一点都不客气地榨这具临近饱和的身体。太熟悉了,有没有高潮,想不想继续,还能容下多少都一清二楚,她抽出被舌头包卷的指头,撑着床,用腰去带下冲的力量,可她并不急,也没有狼吞虎咽或者强势压服,只是说道,“所以别憋气,那多难受啊。”
“难……难听的……”
“哪有,还有人不想听你叫床吗?”女人笑得很开心,她从肩胛下面穿过,将人上半身兜进怀里,两个人紧紧抱着,胸腔嗡鸣从骨肉传至耳膜,带着调笑的尾音,“宝宝,我都想把你操哭。”
说骚话过于犯规,夹着手指的小口一阵紧缩,推挤出大股热流,小朋友抓着她的背哭叫了一声,也不疼,可见都这样了还好脾气地收着指尖。
太乖了,就很容易被欺负。
或者已经伤痕累累,哭都不会有声音了。
江澜叹口气,室外机还在隆隆作响,她伸手拢住女孩纤细的、汗津津的指节。
0015 曲婷婷番外 渴望
正午的阳光在窗边留下一道亮痕。
“好嘛,我这又白操心了。”
消毒柜上放着方清樾养的薄荷,曲婷婷歪过去掐了一片吃,牙齿碰撞间,一股子清新爽辣直冲天灵盖,她“嗬”地眯了眯眼睛,软趴趴地拿脚踩人脚后跟,“说说,你怎么回事。”
“什么?”
“我妈说——”
方清樾背对着她分割一份牛里脊,厚片冷冻起来留着做牛排,剩下的就丢进绞肉机。曲婷婷刚开口就被嗡嗡响的噪音暴力回怼,她朝天花板白了一眼,双手抱胸。
流理台挨窗,此时正对着蓝天白云。U字型设计把冰箱、水槽、炉灶拢在一起,这是国内的老思路,和自家装上只图好看的开放式厨房简直是两个世界。瓷砖贴着草莓图案的吸油纸,置物柜在厨房另一头,上面的瓶瓶罐罐细心贴着日期,角落里还放着一盆罗勒——充实又整洁,无论看多少遍都让人觉得很舒服,所以和这整理癖计较啥呢,曲婷婷自我建设极好,倒先把自己给抚毛了。
绞肉机停止工作,方清樾把肉酱倒进碗里。
“在国外这么多年,你也没学点高大上的东西。”曲婷婷环顾一周,感慨道,“我觉得你跟谢碧池分了挺好,没人扔你这些土特产了吧。”
方清樾回头瞥了她一眼,平平淡淡的。
有长进啊,也不像不能提的逆鳞了,果然情伤急不来,就该慢慢自愈。
年初的肺炎加速了这个过程,就好像割开筋肉刮骨疗毒一样,曲婷婷很了解发小,不这样大病一场,这人不太会放过自己。
更何况选中删除哪比得上选中替换呢,她嘿嘿两声,摸摸鼻子。
“宝儿,在我这儿你就别捂着了。”
方大厨的背影不为所动。
曲婷婷继续厚脸皮,“人我都见过,再说了,就算你妈和我妈整天让我做敌特,可我明摆着是你这边的啊。”
“我不管,我就想听爱情故事,你不说我就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