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都是情色翻涌,方清樾摸索着想抱江澜,对方汗津津的身体缩了又缩,她就连忙收回手。
一会儿江澜主动贴到清樾怀里,握着她的手移到腰上。
“宝,你帮我揉揉,”女人懒懒的,带着惨兮兮的鼻音,“好酸,我没力气了……”
“……对不……”
女人充耳不闻,“往下捏捏,对,啊疼……”
前半句还说得委委屈屈,再开口又是逗她的,“我说,姐姐叫的好听吗?”
方清樾羞红了脸,脑袋贴到她背上蹭了蹭。
江澜抖抖肩,“树懒宝宝,你说话啊。”
“我才不是……”
“噗。”
轻声细语中,春天的夜晚悄然变短。
许久,只听“啪”的一声,又一枚桐花落到车棚上,砸跑一只叫春的猫。
0014 第十一夜 碎冰响当啷
早些年有首歌在唱人间春又夏,时光缓缓流。
天空从暗蓝深处生出橘红,一朵朵紫花旋而落下,树下方清樾跳小孩子画在地上的格子,她展平双臂,嘴里哼的正是这首老歌。
歌词都是骗人的……时间没有给她缓和的余地,越长大越像直面一场大洪水,万马奔腾踩塌河床,恨不得一下溺死她才好。
上星期她挂断了爸妈的电话,摆明要“为爱一意孤行”,这才逼来几天安宁。清樾无奈地笑笑,一脚踩到格子“9”,捡起石子丢到“2”。跳房子一个人也可以玩很久,跳累了就坐在花坛上,看枝桠间的橘红褪去,老楼渐渐亮起灯。
“为爱”和“一意孤行”,随便拥有哪个都太幸福了,她想。
日头渐渐落下来,上班族三三两两下班回家,不知谁家开始炒菜,冒出一股魂牵梦绕的茄子香,方清樾反复解屏看时间,荧光招来的蚊子顺着小腿叮了一串包,她漫不经心去赶,太痒了,巴掌呱唧呱唧落到肉上,拍得皮肤一层红。
她忍不住下手挠,这时一辆小绵羊驶进小巷,车灯被大袋子遮了一半,后座还绑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乍一看像超负荷送外卖的,但方清樾知道不是,她站起来跺跺脚,赘着小绵羊的尾巴跟到车棚。
“喔——!你杵这儿吓我一跳,”女人弯腰锁车的功夫,一抬眼就看到个乌压压的人头,她哭笑不得地扶胸口,“宝,你干嘛呢?”
方清樾眨巴下眼睛,她等饿了也热蔫了,还差点被江澜撞到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她往后挪了挪,“我就等你来。”
“几点啦?”
“快八点了吧。”
“这么晚……”江澜嘀咕着去拎塑料袋,毫不客气地塞她怀里,接着去解那个大箱子,“遇到点事情,在宠物医院耽搁了会儿。”
路灯下面扑腾着几只飞蛾,女人一使劲提起箱子,借着光,方清樾认出那个箱子是宠物航空箱,不锈钢栅栏里探着黑漆漆的小脑袋,和大片阴影浑然一体。
“猫?”两人朝楼道里走,清樾问。
“嗯,也不知道我侄子从哪买的,他妈不让养,母子大战,今天差点把天给整塌了。”
从哥哥到小辈,她从不介意讲这些家庭琐事,听多了,方清樾也听出几分红尘眷恋的滋味——亲情纠葛、家长里短,几乎是她这辈子都要错过的东西了。
“我婶婶找了同班几个小孩来学习,我给他们掰了一下午代数式啦系数啦化简啦,就我小侄子什么都不会,看他写作业特别缺氧。”
整个屋子弥漫着暴晒一天后的余热,江澜敞开前后门窗,让夜晚的自然风对流,邻里之间锅碗瓢盆的声音清晰起来,楼上还飘来几句咿呀呀的戏腔。
方清樾蹲到客厅看小猫,她穿着塑料拖鞋,来回转白嫩嫩的脚趾,小猫就跟着大脚趾看来看去,两只异瞳一蓝一黄,像两颗大圆玻璃球。
蓝膜褪了,怎么说也是三个多月的小猫咪了吧,她心想,问了一句:“岚姐,你要养吗?”
“没空养啊,还是明天收拾收拾找领养吧。”江澜解开塑料袋,瓦罐凤爪的香跟浮沫似的漾出来,她问,“喝啤酒不?”
“喝。”方清樾倒是从善如流,她坐到餐桌前,眼睛还在看小猫,小煤球有四个白手套,正用开花爪扒栅栏。
“挺好看的,肯定也不便宜。”
“那孩子特别喜欢这些小动物,认识的人不少,胆子也大——年前还买来一条小白蛇。”江澜揭开一口肠的快餐盖,“我是觉得有兴趣有天赋挺好的,就是我婶婶一家都反对,非要读书考第一才罢休。”
“唔……”方清樾吃了口肠,油炸食品爆出满嘴酱汁,有些烫,她连忙喝了口啤酒,涩辣的液体就裹着孜然一口气灌到胃里……她其实不喜欢啤酒,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喝它买醉,但这一刻,味觉的折磨落到深处牵扯出一种奇奇怪怪的爽感,她归结于碳酸,并打了个小小的嗝。
“然后呢?”半年前岚姐说起这些她还会有意避开,但现在……她怀揣着一点点想更深地了解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