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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嫣然一笑：“这位是？”

    “民女上官若离，见过公主。”

    “哦？若离姑娘的言谈举止倒颇有大家风范。怎么朱小姐你，却不及你表妹万分呢？”

    “你！”朱清雯满面涨红，恼羞至极，蹬着天香不住的喘着粗气。

    “你什么你？本公主是你可以你来你去的吗？没规矩！”

    “公主。”冯素贞快步走上来，刚到跟前，便被天香一把揽在身边。

    天香挽着驸马的手臂，气势凛凛道：“驸马文韬武略，倾慕于他的女子何其之多，可从未见过你这般痴心越矩的！驸马就是驸马，无论他多么优秀，多么体贴，也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劝你有自知之明才好。”

    朱清雯面上时红时白，闻言冷笑道：“哼，公主又如何？冯大哥是世间最杰出的男子，可是偏偏娶了你这么个刁蛮悍妇，若是……”

    “放肆！”冯素贞怒不可遏：“我与公主乃是夫妻，早已诏告天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妄言，更辱及公主，实在是罪不可赦！”

    “冯大哥，表姐她病情尚不稳定……”上官若离焦急的替姐姐辩解着。

    “若离姑娘，驸马想必早已拒绝了你姐姐，然而她却不知悔改，还一厢情愿的想着与我共享夫君。莫说他是驸马，就算是民间普通的男子，他也不会同意。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是我和他之间对彼此的忠诚和信任。”

    第14章 殇逝

    “公主说的极是。表姐！你快和公主驸马认错啊。”上官若离抓着朱清雯的手臂使劲的摇晃，可是对方却充耳不闻，仍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天香轻叹一声，半晌开口道：“算了，你扶她回去吧，驸马，我们也该走了。”

    听见“走”字的时候，朱清雯仿佛如梦初醒，一个激灵后转头看向冯素贞哭道：“绍民，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她哭的突然而凌厉，其他三人也是一惊。

    看她伸出手欲上前抱住驸马，上官若离一闪身拦在她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表姐！够了！”

    这一巴掌着实不轻，朱清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上官若离轻皱眉头想要过去扶她，可是她却速度极快的俯身拾起一块尖锐的碎片，紧紧握在手中，双眼通红，指着公主道：“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冯素贞一只手将天香揽在身后，眯着眼睛看着朱清雯：“你这是做什么？”

    朱清雯仰天苦笑，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绍民，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已经疯了！”

    她垂下头望着冯素贞继续道：“我第一眼就已经钟情于你，我亲手为你做点心，为你沏茶，为你缝制荷包……甚至..呵，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她眼神凄楚哀婉：“表妹说，你是驸马，让我断了念头。我想只要我做了你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你自然要对我担起责任。于是我偷偷的在你的茶里下了药，可结果却，哈哈哈……天意啊！”

    冯素贞耳边充斥着朱清雯歇斯底里的绝望悲鸣，盯着她指缝流出的鲜血皱了皱眉。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绍民，我要你记住我！”说完，她挥动手中的尖利碎片向自己颈间划去，瞬间喷出一道血雾。

    冯素贞上前拦腰抱住她，急道：“清雯！你这是何苦呢？！”

    “表姐！！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上官若离奔过来伸手捂住她的颈间，已是泪流满面。

    “绍，绍民，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她嘴角一抹殷红流下，语出艰难道：“如果有来生，我也好想做你的妻子……”

    冯素贞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片刻，朱清雯眼中光芒黯淡，缓缓抬起手想触摸一下他的脸颊，只抬到半空，便重重的落了下去，眼中最后一抹光芒也随之消失。

    看着灵堂里一直守在女儿身边老泪纵横的朱燮元，冯素贞心里阵阵酸楚。

    朱清雯的一腔痴情却错付给了本不该生情的人身上，如今令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徒生慨叹。

    天香轻轻碰了一下冯素贞的胳膊，对方随之会意，两人一同走出灵堂。

    “没想到事情会衍变成这个样子。”

    冯素贞叹了口气道：“是啊，原以为她只是小姐脾气，胡闹任性，没想到竟也如此绝决。”

    “你没错，朱小姐也没错。错的是命，难绝的是情。”

    天香转过头望着驸马：“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得来不易的。”

    冯素贞盯着天香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春风和煦，草长莺飞。

    看着柳条上小小的芽孢，某一根枝丫上偷偷顶出来的一两片小嫩叶，和有些稀落却娇黄鲜嫩的迎春儿花，已经走出肃寥寒冬的人，忍不住心生欢喜。可惜这样的景色，朱清雯却再也看不到了。

    平叛事宜已经结束，三人打点行装，两日后踏上返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