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哀求之声戛然而止,遥生觉得不对劲,那个缠着她的长宁
不再吵闹,这城楼之上竟然寂静得令人害怕。扭回头望与长宁,见长宁瘫坐在城围边,垂着脑袋一动不动。遥生忙去打望,脚下却在惊慌失措间踩了?裙子,一瞬间摔倒扑进了?长宁的怀里。
“娘子。”长宁好像是虚脱了,不再喧闹,静静护着扑进怀里的遥生相望,牵起嘴角已是她竭尽全力的伪装。
“你怎么了??”遥生皱眉望着长宁不安,“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轻轻叹息一声,长宁抬起一只尚好的手臂缠了?遥生的腰际,将那人紧紧揉在怀里,似乎委屈,静静埋在遥生的颈窝低语:“娘子送我的簪子,被打碎了…”
“碎了就碎了?。”遥生本也想学着长宁的模样故作轻松与她笑笑,缠了?长宁的后颈,却没了?力气伪装。心有余悸,只得一遍遍抚摸着长宁的后颈,她的妻险些遭人斩首。
“我就是恐高,没事的,容我缓缓,只是被吓得头晕腿软了?。”长宁贪婪汲取着遥生身上的味道,也只有遥生能安抚她的情绪,缓解她心中的恐惧。
“没关系,我陪你,你安心歇一歇。”遥生的声音带着很?浓重的鼻音。
“娘子,我手臂好疼。”长宁扭头倚了?倚遥生的鬓角。
遥生忙从长宁怀里起了身,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泪珠。
“没有没有,骗你的。”长宁嬉笑,是因为长宁看着遥生担忧,又不忍心了?。她不能总是害遥生提心吊胆,所以本是开口撒娇的一句话,才一出口就后了悔。
那条手臂真的不能碰,遥生伸手去触,长宁敏感地收了收手臂躲开。那条手臂,不受身体控制,此时更是抖得厉害。长宁是这样的,她怕疼,所以受了伤的时候,会害怕,不敢让人碰,生怕会更疼,躲了便是真是痛了?。
看着长宁皱眉闪躲的样子,一抬眼,可怜兮兮的惨样落进了?遥生眼中。
“是我连累你了?,我太笨上了?别人的当?。”
“遥生竟然也会说自己笨?”长宁虚弱地笑了?起来,倒像是听见了?一句什么?不得了?的话,全然不打算认真对待遥生的道歉。
遥生气结,干脆止了言语相当不满地瞪着长宁,“你敢说我笨?”
“我???”
长宁咋舌,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心里苦,求生欲令她急忙认错,“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恨死了?眼前的蠢狗!
也爱惨了那个不管不顾的傻子。
扶着长宁后颈,一个热切的吻突然而至,长宁也乖了?下来,她很累了,早就没了力气伪装。这一吻绵长且温柔,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疯狂不止的思念。
再睁开眼,见长宁的目光里满满的宠溺与无法割舍,那人忙弯了弯眼睛,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莫名地悲切,长宁伸手缚紧了遥生的腰际,“不够…”
一吻情深不够,遥生却舍不得长宁疲惫,稀碎的吻纷如雨至,一遍遍确认长宁眼中的爱意,一遍遍纵容着她的贪婪,直到她眼中的怅然若失全部散尽,目光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那个害怕到浑身发抖的长宁,终于从遥生的吻里得到了足够多的安全感,长宁才静静埋在遥生怀里,抱了个够。
“从今天以后,我就有娘子了?。”长宁躲在怀里,声音闷闷。
遥生抚摸着长宁的后颈,看那人冒傻气。
“我以后就是一家之主了!”长宁嬉笑,仰起头目光中星辰闪耀,“我要好好努力了?,要保护好我娘子,今日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不必强勉自己。”遥生控制不住自己浅皱的眉头,扶了垂落的发丝,低头又在长宁的唇上浅尝辄止。长宁羞红了脸,在遥生的目光之下,无处可躲,又钻进遥生的怀里不肯露面。
无奈而笑,遥生用力圈紧长宁,“长宁,我想我可能再也不舍得放开你了?。”
“别放,为什么?要放开呢?”长宁在怀里蹭了蹭,“一辈子都别放,求之不得。”
这一天,从极喜到极悲,再到侥幸逃生,两个人都已经是精疲力尽。也不知究竟过了?有多久,终于,当?久久守候在城楼之下的兵士们望着惨兮兮的两个人牵手而下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军士们的目光灼灼,看看长宁含蓄而笑与众人点点头,大家激动地欢呼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两个人,没敢耽搁太久…
“别去了?,跟我回家。”遥生牵着不知安分的长宁头痛不已,明明刚刚还?是静静依偎,此时
又闹了起来。
“不行,就算簪子已经坏了,我也必须要寻回来。碎玉也是玉,若是被别人捡走了?,就没有了?。”长宁泄气,要知道是那么个结果,就应该听那个臭道士的话,不要带着簪子参加婚礼。
两人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约而同都在思考一件事,就是那个腾空燃起,金光四射的锦囊,不知不觉间都陷入了沉默。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