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一殿之内,无人敢言。皇后此时披头散发?被丢在大?殿中央,刚刚已?是血雨腥风一场,而献平君到来,还?不知她将面临何等处罚。
“父皇。”长宁踏入议政殿,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自?己,稳了稳心神?,已?经跪在了皇后的身边。
“是你!是你!!!”皇后一见?献平君,又咆哮了起来。恨到切齿,面目狰狞将长宁扑倒在地,“你还?我铭儿!你还?我铭儿!!!”
长宁一只?手臂受了伤,未有防备被扑到在地。另一只?手,匆忙撑开皇后,见?那女人已?近癫狂,目眦欲裂。
“拉下去!”皇帝的声音冰到了极点?,吓得跪在一旁的魏监使不住地瑟瑟发?抖,连声求饶。
“长宁,铭儿睿儿可都是你的哥哥,诛杀血脉,你是何等残暴无道!”皇上被气到胡子倒竖。
“陛下,六皇子乃臣所杀,危难之时,叛军正在抢夺城楼,献平君即将死于六皇子刀下,臣不得不艰难抉择!”苏墨池突然从众臣中脱颖而出,那个长睿是他杀的,不管他最后是不是想?要
杀死长宁,苏墨池都会杀死他。
他冒犯妹妹,冒犯苏家已?不是一次两次。今夜太子已?死,长睿定是又要被放虎归山,这样的人,多活一秒都是威胁,所以苏墨池就不打算让长睿活着下城楼。
“你!你!!”皇帝指着苏墨池,竟不知该要用何种?言语泄愤。
“父皇,太子与六哥勾结,攻城之事确凿无疑,儿臣三番两次惨遭毒手,试问该还?手否?”长宁望着龙座上的人,声声哀怨。
“陛下,事情真相如何,都是献平君一面之词,臣请陛下严查,惨死两位皇子岂是小事?如何容人辩驳。”魏监使叩首而言。
“你们各个义正言辞!”长宁冷笑,“太子之前手段猫腻,你们不查,如今生叛,父皇是我护下的,攻城也是我拦下的,试问保护父皇的江山,你们有何用处?!”
“献平君!我们各自?各司其职,都在为陛下分忧,你惨遭叛孽攻城,奋起反抗,那是你分内之事,你又如何口出狂言,羞辱我等!”
“好啊,好啊!你们还?有没我把朕放在眼里!”皇子怒拍桌案,“既然要说,魏监使!太子走上今日的道路,你身为辅佐,查而不报,何以谢罪?!”
魏监使匆匆闭了嘴,又气又恼,犯不上话来,只?能闭了嘴又跪了下去。
“说啊!你不是很能说!”长宁讥讽。
“孽子!闭上嘴!”皇帝指着长宁,怒目圆瞪。
这一吵,一直持续到了天亮。长宁心寒,索性也不收敛性子,谁敢口舌污蔑与她,她就红脸相争,寸步不让。倒是苏家,这个时候终于醒悟了过来,处处维护,一件件旧事辩驳,最终也争了个水落石出。
长宁明白,书中的皇帝没有情分,老谋深算,那个人内心所图所想?她再?清楚不过。今日,所有的兵权整理完毕,再?度回归皇帝,原先无法撼动的太子一派尽数拔除。皇帝早就将这几个不听?话的皇子视为眼中钉,现在倒演的深情几许。只?有长宁冷眼静观,看皇帝一步步整顿,一点?点?达成了他的目的,不禁冷笑。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太子谋反,皇后和魏家自?然不可能逃脱惩戒,男者连坐,女眷发?配,没什么好争
执的。长宁虽然深受其害,可她手起刀落,骨肉相残,被剥离了兵权,也无可辩驳。皇帝准许长宁在京中养伤,病好之后发?回封地,无入京令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从此京城各方势力削弱,再?无人能与皇帝相争,一切都如他算计的那般。
要说这苏家,真是翻身一跃,在众家之中脱颖而出,苏令卿还?是稀里糊涂之时。苏海潮因为敢于深入敌后,勇作?内应,收到皇上的大?大?褒奖。这京中无人可用,加上苏海潮本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狗腿,皇帝自?然放心将镇城候一务交给了他。
而二子苏墨池,救驾有功,镇守京城,重挫了叛军,却诛杀了长睿,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已?是隆恩浩荡。长宁势力至此被清退出皇城,苏令卿与长宁不相对付,皇帝只?恩赏弱者,惩戒强手,京城各方势力,都被波及削弱,皇帝面上怒火冲天,可实际上,却是他又一次将众人玩得团团转。
“公主!”退朝之后,苏墨池急急追上了公主,“怪臣……”
“别说那些,京中的事我早就懒得管了,离了皇城也好。如今长皇子长泓异军突起,你要多多堤防。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必在意殿前赏罚,待长泓那方崭露头角,你必得父皇重用。反正我也无心争权,我想?…”长宁含笑望着长宁府的方向,“我想?此生平平安安与遥生长相厮守也很不错。”
“公主,封地路途遥远,不比京城,还?请公主多留些时日,陛下会斡旋的!”苏墨池焦急。
“哼,成王败寇,献平君啊!你以为你联合我这个蠢弟弟就能赢我?”之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苏海潮,摇身一变成了京中新贵,此时那傲气又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