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看在眼里,她知道遥生嫁了她并算不得幸福,哪怕她是人前风光的献平君,也要处处受人排挤鄙夷。可现在就连最后这块遮羞布也被那狐狸皇帝扯下了,遥生所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成了遥不可及。
心中,那段与臭道士的对话,在脑海里不断回响:
“我娘子来之何求?”
“求天下,苏姑娘要这天下。”
“又?为何落泪?”
“成皇和你只能求一样,苏姑娘为难。”
自己受险被那臭道士料中,甚至就连
这条命也是被他的锦囊救下的,那如?正如臭道士所说的,成皇和自己,遥生只能求一件,是不是意味着,她这辈子再无翻身机会?
纵然遥生待自己极尽温柔,可她骨子里仍是个清高自傲的人,随着自己一路颓败么?
长宁的黯然惆怅被遥生看在眼里,哪怕再是心事重重,她也不肯倾诉,就这般闷着,却似乎是她娘子的背后,还有苏家这棵大树。虽然不清楚今早朝堂之争如?何,可不管怎么样,眼下朝堂动荡,势力混乱,皇上都需要苏家来制衡朝廷,“我去求父亲…”
长宁敏感,只听到这几个字缠在腰际的手就攥了起来,“遥生,我宁愿去封地,也不要你求任何人。”
倔强,不知变通,这才是长宁最令人头痛的地方,“大丈夫能伸能屈。”
“大丈夫宁死不屈!”长宁不肯退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像是多了一分威严,可那目光才一对上遥生无奈的神情,又?软了下去,微微崭露的一丝丝威严骨气?,顷刻散尽。
长宁,她从一头虎慢慢退变成了一头狼,遥生仍记得她从边陲回京之后的沉寂与韬光养晦,本以为会是冲天的势头,却不想狼变成了狗,最后狗都不算条凶悍的狗,成了只奶狗,仅仅剩下的那一点点奶凶也全用在了自己身上…
可还能怎么办呢?长宁她是自己的妻了,还能怎么办?望着眼前的人委屈连连吊起了三?角眼偷偷相望,又?灰溜溜垂了脑袋局促不安,弄得遥生心生出一股邪火。
长宁一副小媳妇待人采撷的模样惹得遥生心头闷痒。
长宁甚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什么,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又被遥生推倒在衾间。
“咚咚咚…”不急不缓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王妃,是屋损统册,管家那边已经制好了。”
看着身下,呼吸急促一动也不敢动的长宁,遥生有些头蒙。她的大脑断了线,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意识完全不受控制,长宁就又被自己压在了身下。唇上才沾的印红蹭到了长宁粉嫩的唇瓣之上。而那人纤细平坦的小腹,正在遥生掌心之下剧烈起伏着。眼前的灼热消退,遥生尴尬,忙松开长宁半褪的裤腰答道:“就来,等着。”
“能起来么?”遥生扶着长宁,替她整理好狼藉的衣衫,“起不来就躺着休息。”
“没事…”长宁脸上的潮红仍未消退,艰难咽下慌乱地气息,长宁起身想要整理好裤子,却是腰一软险些摔倒。两人慌慌张张整理过仪容,遥生扶着门,不放心又?望了眼长宁窘迫的模样,才开了门。
“王妃,这册里将府上的损毁尽数统计,最后几页是被连累的百姓家…”安常侍总觉得王妃脸上的红不自然,待看到王妃执起统册的那只手,袖口凌乱而垂,安常侍愣了住。
“下去吧,夜深了,长宁疲倦,安顿家臣各自休息,旁的事儿明天早上再说。”遥生收拾名册,安顿与安常侍。
那边安常侍一走,长宁终于深深松了一口气。抬起眼,黏着遥生相望,不想遥生也正皱眉相望。目光一撞,长宁忙窘迫转开视线,做贼也似的,一颗脑袋无处安放,干脆塞在床帘里一动不动杵着了。
遥生无奈,若无其事捧着统册相看,却一个字也入不得眼。心中那股子邪火烧的难挨,而长宁躺在身下时的扯紧褥单,难以承受的深情仍历历在目。
一股子猛灌了口茶水,遥生扭头去看,见长宁还杵着不动,真把自己当成了木头。可天下哪有这般蠢的木头?
“夜了,长宁…”
那人被话语吓了一跳,久久杵着,不敢露头,熬了许久,才弱气点了点头,“嗯…嗯……”
“你先睡好么?”遥生攥着茶杯,指节已用力到发白,“我看完这些统册就睡。”
“没关系,我陪着你。”长宁终于肯露出了脑袋,纵然长夜红烛暗,长宁面上的通红依旧明显。白墙之上,大红的囍字夺目,也依旧比不上那呆子殷红似要滴血的娇容。
“长宁,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你。”遥生扭过头看着眼前的火苗摇曳,那火苗就如同她疯了的心一般滚烫。
“没关系,我喜欢你…喜欢你这样待我。”长宁的声音越来越小,“既然已经成婚,我想寻常夫妻也该这样…”
长宁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可遥生不能再纵容自己伤了长宁,明明是知道,可深爱这件事,那还有理智和分寸?目光幽深,执起银剪剪断心头烈火。屋子里
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