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常侍…”长宁的拳头青筋暴起,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别动!”就看见?眼前那?只蛆如盘屎般亢奋,黏着长宁,几乎是贴在身上扭动,腰和胳膊腿已经够僵硬了,长宁甚至听?到了安常侍僵硬的骨头卡巴卡巴作响。
始料不及,一个死亡转身,安常侍双腿一蹬,就要往长宁身上挂!
“抱我?宠我?让我?骑你?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长宁再也顾不得什么局势紧张,体面威严,当下?就扬起拳头,准备送安常侍极乐升天。
“报——”探子气喘吁吁,“公…公主和…王妃扭打起来了!”
“啥???”将领彻底傻了,忙催促众人快马加鞭,要说?这今夜怎么人人都疯了一样,但那?将领心中但是盼望王妃最好能直接打死公主,倒也省了他
们费劲。
一骑人马火速冲至绿洲,翻下?马背就蹑手蹑脚地往湖泊边冲刺。
“唔噜噜噜噜噜…”七彩妖鸡和长宁撕扯之间,两个人摔在湖泊里,安常侍正被长宁的手将脑袋按进水里,就听?见?远处,那?夜莺啼鸣急促,不一会儿,林深之处附庸之声渐起。
“来了!”长宁目光一凌。
“来,来了?!”安常侍扶着散乱的鸡冠,也是一愣,原本一张脸五光十色,此时已经狼狈到五彩斑斓,还流着黑汤儿,“终,终于来了?”安常侍激动得就要哭泣,深情几许,扯了头顶长宁的爪子含情脉脉的凝望,“公—主——唔噜噜噜噜…”
“上!”偷袭而?来的将领见?机会正好,便?也没再犹豫。
顷刻之间,箭雨纷落,长宁一早就有准备,将安常侍夹在腋下?,边跑边骂骂咧咧。急急闪过几支箭矢,甚至有一支箭擦过重甲,将衣袍撕了一道大口子。
安常侍被一脚踹去巨石后躲藏,长宁提起挂在树上的长弓箭矢,在火把处沾了火油点燃,瞄准了刺客们身处的树下?。
“笃!”那?只燃火的箭矢定?在树干之上,犹如一盏明灯,为众将士指明了方向!
“冲啊!!!”埋伏在密林之中的将士们冲杀包围。那?群偷袭的菜鸟自乱阵脚,无路可?逃。也确实是一帮没骨气的,还以?为会冲杀突围,结果却是统统丢盔弃甲,弃械投降。
“长宁!”苏遥生失声呼唤,因为从她的视角,有一支箭穿过了长宁的腰际,当下?也顾不得安危,就朝着长宁冲了过来!
这吓坏了长宁,要知道将士们还在围剿,乱箭无眼!长宁也顾不得闪躲,疾冲至遥生身边,抱着娘子就钻进了密林之中。
“怎么乱闯!多危险你?知道么!”安危大事,长宁不敢疏忽,生气极了,吼了遥生。
遥生却是在意其他,低头摸索着长宁腰际,直至摸到重甲上一处微深的划痕,忙压着长宁去看。
“别看了,没伤着,你?要吓死我?是不是?”长宁皱着眉头,见?遥生也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疼。
“公主?王妃?”安常侍颤颤巍巍寻了过来。
无奈叹息一声,长宁趁着那?妖鸡未有打扰
之时,低头紧紧抱了遥生一瞬,才将娘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来人!”长宁牵着遥生。
“公主!”一旁急急忙忙冲上来保护王妃的近卫听?令。
“给我?把这个彩鸡和刺客关一起!”长宁真是受够了安常侍。
“诶!主儿!主儿!奴是好人!”安常侍的猪嚎声惨烈。
牵着娘子,见?火把照映之下?,有一群人灰头土脸被押入营地,长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只等着众人,将刺客们搜身完毕,长宁才随着遥生现身于人前。
安常侍同敌待遇一般,被绑了双肩双手,目光急急,楚楚可?怜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红的绿的胭脂花里胡哨晕了满脸。蹲在战俘之中,就连战俘也嫌弃,远远躲开,不肯一处。
“习音。”苏遥生望着眼前的一众,心寒不已,因为这些人中,她人的一些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正是苏海潮的心腹。
“奴在。”习音上前福身。
遥生指点了几个人,命令习音绘制画像,转头望向长宁解释道:“遇刺一事,定?会在京中传扬,到时候陛下?动怒,肯定?会缉拿真凶。绘了画像送去苏海潮那?边,受人把柄,大哥以?后绝不敢冒犯。若是必要之时,你?可?以?以?此谋事…”
遥生叹息,看得出她的心里难受至极。
“拷问。”长宁下?令与亲卫,却忍不住紧紧握了遥生冰凉的指尖。
“云芝,替安常侍洗洗干净,他是今晚的功臣。”遥生勉强大度宽容,却还是分外在意地望着安常侍,“长宁是我?的公主,你?以?后不要那?么放肆。”
转身往马车走去,遥生黯然神伤,她的心里本来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真的有可?能会是长皇子长泓出手,又或是太子残党报复。可?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之后,遥生所有的侥幸破灭,想要铲除长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