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习音也激动坏了。
看?见习音,遥生终于敢松下一口气了?。这一路她备受煎熬,生怕再回到小村庄时,长宁会放弃她。如果长宁选择离开了?,苏遥生没把握能再找到那个人。可此时看见习音,遥生的心定下了?一半。没错,习音不会放弃长宁,她也一定会照料那个人直至最后。
苏遥生沉重?喘着与习音对望良久,昏黄的油烛台在柜台上一明一暗地摇曳,温暖的光映在冰冷的战甲之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遥生深深舒缓了?一口气,在冷风卷袭之中,唇边升起模糊的雾气,“是长宁不?肯好好吃东西么?”
“是,公主她使性子了?…”习音端
了?端手中的托盘,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苏遥生强大沉稳,她的定力超群会让身边的人产生依赖。明明长宁每天都闹腾得习音几近崩溃,可只要有王妃这个主心骨在,她总能感染着周围的人冷静下来。
“我去吧。”遥生歉疚对着习音含笑,“这些天,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接过习音手中的托盘,遥生迈着疲倦的步子往后院里行,满身重?甲,皮料和沉重?的锁子甲片被冻得梆硬,随着步子一阵稀稀落落地响。
“王妃。”习音眼前模糊得厉害,她攥住了?遥生的袖子,“公主她左边的肩膀玉化了?,胳膊抬不起来,人也整日懈怠消沉,奴无能为力…”
苏遥生一瞬间攥紧了?托盘的把手,险些失手摔了?,忙抬了步子往后院里走。
长宁的身体终究还是恶化。
她是不是对自己万念俱灭了?
她是不是不想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苏遥生停在了门前,端着托盘的双手些许颤抖,遥生忙用手臂托住,做了?几次深呼吸缓解情绪。
轻轻敲了敲门,房门吱扭扭地叫,自顾自开了?一条小缝。漆黑黑的屋子里,感?觉不?到半点生气,等了?许久,长宁未有应声。遥生自作主张,推门迈了?进?去。
“习音,你别再送了?,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宁愿饿死。”长宁的声音很虚弱,像是一头备受打击,独自蜷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的小兽。小小的一团孤零零看得人心疼,脑袋埋在膝间,连抬一下的欲望也没有。
“你逃走了,王妃找不到你怎么办?”遥生强忍着眼泪,模仿着习音的说辞。
可惜,长宁定不?会被这样拙劣的演技骗到,被吓得不?轻,一个激灵抬起了?目光。
说不出话,因为彼此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化解这份疏远,她们目光打量着彼此,又陌生又敏感。
遥生紧紧握着托盘的把手,用手肘合上?门扉,转身去屋子的另一边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背过身子,咬着唇,泪水一颗接一颗的落,凌乱的呼吸压得喉头越发?难受,握着火石怎么也点不燃油台。
眼泪落够了?,油台还是打不?燃,终了?放弃。遥生抬着袖子擦了擦土
哄哄的面庞,转过身走去了长宁的睡榻旁坐下。
“为什么不?肯好好吃饭?”遥生本以为她的语气已经足够温柔了?。可长宁的目光还是痛了?一瞬,月光映在屋子里,在长宁的眼前积攒了?一片清冷的月色。她没说话,紧张瑟缩地更蜷了些许,精神头说不?出的差,让遥生分辨不出她的长宁是被病重?摧残至此,还是因为自己害她伤心更多一些。那双眼,很?受伤地缩了?起来,始终都不敢抬起。
“为什么要躲着……”遥生伸手想去拉那人靠近自己一些,长宁却躲了?,扬着手抱头,恰巧将遥生的手顶了开。
苏遥生默默收回了?指尖,落在身侧攥紧了?拳头无奈。长宁她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她不肯面对时,遥生总不忍心逼迫那呆子。
“长宁,大局已定,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你要是…”遥生哽咽了一声,忙调整呼吸压稳气息,“你要是不喜欢皇城,我们就一辈子都不回去,我陪着你,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都跟着你…”
长宁只是缩着,她一次次的苦熬,受够了?揪心煎熬,也受够了?遥生一次次逼她妥协。很?生气,可气着也是委屈,委屈成?了?沉默,沉默到了最后都不忍心爆发?,气的长宁落泪,抱着膝盖一抽一抽的吸鼻子。
漆黑之中,比起视觉,更为敏感的是听觉。遥生身上的甲片撞来撞去地响,她动了,却惹得长宁心揪得更疼。
还敢走?无边的怒意炙烤着长宁的内心,敢走就让她一辈子后悔!
冰凉的指尖托着长宁的面颊捧了起来,长宁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发懵望着,见遥生跪在榻上?,将她压在角落里,令人窒息。
漆黑笼罩在身前,压得长宁无力喘息,很?想推开那个人逃跑。抬了手推去,摸在冰冷的战甲鳞片上?,就被遥生的手握着抵在了墙壁之上?。
长宁诧异收了一下,被更为坚定的力量压死不得动弹,遥生的吻碾压而下。
那感觉不?能称之为美好,她的唇带着浓重?土腥,甚至感觉像是久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