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热一下。”遥生握着长宁柔软的掌心?捏
了捏。
“你…”长宁脸红红的尴尬,“你哭的像花猫一样,我不?想你见人难堪。等迟些,我偷偷给你烧水去,洗得干干净净的,我给你做热乎乎的饭菜。”
长宁的计较和崩溃,总是在无底线的退让。哪怕遥生看?得出,她消沉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只要自己需要,长宁却会乐在其中,又振作着爬起来傻傻地笨拙地表达爱意。
守在院子里的习音松了一口气,看?着项晚,想要把那个人拉开。
“王妃哭了!”项晚还在揪心。
“你先避一避。”习音拽不动那个人,“哭了是好事。”
“你不?懂王妃,不?是崩溃那个人不会?掉眼泪的。”项晚甚至想要冲进去替王妃辩解。
“你也不?懂公主!”习音吃力拉着那个人,“见了王妃的眼泪,公主就什么主意也没了。你走啊,你堵着那两个人不?敢出来!”
习音把项晚拖去小店里,白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瓮里没水了,去给你家主子烧水去!”
项晚却像个木头似的,紧紧盯着后院不放,扭过头望着习音,“你去睡,你好几天没休息了,烧水我一个人搞得定。”
“快弄吧。”习音提了两个水桶,刚一转身,被项晚堵住,顺手拎过了水桶,“我去,你睡去吧,今天我守夜。”
“别撑着了,有王妃在,公主跑不?了。晚上你去我屋里打?铺子吧,你睡在店里那两个人不?自在。”习音又撸起袖子给灶里添柴。
“这…不好吧…”项晚红着脸不知所措。
“就这吧,我们都是女的你怕我吃了你啊!”踩断干树枝添进灶里,习音忙碌。
“没…没有。”项晚红着脸,去提水,陪着习音忙前忙后。
遥生端着凉粥一勺勺喂进?长宁口中,看?着长宁睫毛长长遮住视线,软糯软糯地样子像个糯米团子一样。刮了刮沾在唇角的粥粒,长宁会?红着脸躲避。
“我不?是三岁…”长宁羞愧抗议,“我是肩膀不?能动,不?是手肘也不?能动,我还有右手…”嗷呜一声张嘴配合着遥生含住小勺。
“是赔罪。”遥生眸子布满了红血丝,原本就精疲力尽了,此时哭了一场,眼皮子更是沉得抬不起来,“
守着你,我开心?。”
言罢,又用筷子夹了些小菜掺在粥里。
“娘子…”长宁软软地唤了一声,腮帮子鼓鼓,像个小仓鼠一样嚼嚼嚼嚼,嚼个不?停。
遥生很自然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望着长宁浅笑,掩着深深地疲倦和无力,吻了吻长宁蕴着星辰的眼眸。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遥生都无比珍惜,如?果曾经她爱的不?够,现在就加倍补给那个人。她相信,她和长宁一定可以打?开心?结的。
十年了,两个人吵也吵过,闹也闹过。打?不?散的就是打不?散,她没见过长宁这样柔软的人,发了脾气,也都是小心?翼翼的难过。现在回首,十年就像是曲折波澜的梦一场,那个呆子仍是傻傻的样子,看?得见,摸得着,是苏遥生无比珍贵的宝藏。
“阿宁,你再陪我久一点吧。一辈子那么长,你不?在了,谁护着我?”遥生端着碗,眼泪又漫了上来,心?中还是焦虑,她才发现,原来人真的会?变得贪婪。
“没人能动我的娘子。”长宁站了起来,凳子被吱呀呀顶开。长宁闭上眼,迈了一步,弯下腰很温柔贴了贴遥生的额头,“我陪着你,以后都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看?病就乖乖看?病,就算一点点希望,我也会?努力去尝试。娘子你别哭了…”
这支开凳子算一步,为了与娘子亲近又跨了一步,开心?极了,全然没把这两步放在心上。神经大条,撅起屁股就坐,可想而知,摔了个人仰马翻,还打?翻了遥生手里的粥,扣了满身。
“怎么还是这毛毛躁躁的性子?”遥生皱着眉头,取了帕子替长宁擦拭。
长宁尴尬吐了吐舌头,一边挨训一边揉着屁股挤眉弄眼。
“你不?在时,我也不?这样…”长宁低眉顺眼站起身抱怨,拿眼睛丢丢遥生,见遥生无力吐槽的样子就很开心?。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长宁以迅雷不及掩狗之势亲了娘子一小口,显然也没敢太放肆,“你爱不爱我?”
“爱。”这一次,不?敢丝毫迟疑,遥生本能的回应,可也仍是内敛端方的性子,肉眼可见,面皮由白转红,承受不住长宁洋洋得意的目光,推开长宁凑的过分靠近的
面颊,迫她断开炙热的视线。
寂静的夜幕之中,长宁轻手轻脚推开门,伸了脑袋观望。见院也黑黑,店里也黑黑,想着习音可能已经睡下了。
蹑手蹑脚,牵着娘子出门,去往沐间,沉重的铠甲刮在门上,发出一连串声响。吓了长宁一跳,才意识到,遥生一直都未来得及换下战甲。
皎皎月光下,身着战甲的遥生别有一番韵味,却是风尘仆仆的太过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