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棋……”才十四个月大的沈明思连爸妈都喊得含含糊糊,但对沈清澄说棋一字却是口齿十分的清晰。
沈清澄轻拍着沈明思的后背,轻声道:“好,姑姑陪你下棋。”
“幺儿,那我先走了啊。”左舒凡对于女儿每次要来找姑姑下棋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能有人陪着沈清澄消磨时间也是好的。虽说小奶娃和大人博弈这事听起来有点不太寻常,但发生在他们家也就没那么不寻常了。
“二嫂慢走。”沈清澄握着沈明思的手对着左舒凡挥了挥:“祝你今天大杀三方,赢个盆满钵满。”
背了好几个星期的左舒凡听到这话,直接笑眯了眼:“还是幺儿会说我爱听的。”
沈清澄目送着左舒凡离开了房间,一转头就和怀里的沈明思对上了眼:“今天又打算输我点什么?”
沈明思闻言敛起笑意,速度之快堪比变脸。本想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因身体尚小而没有办法完整地说出口。
“小朋友总是要慢慢长大的不是吗?”沈清澄起了逗她的心思,捏了捏那肉嘟嘟的脸颊:“反正上回已经输了我二十年的免费工,不如再输个二十年?”
沈明思气急,攥起小拳头砸在沈清澄的胸口,怎奈就像是打在棉花上,软乎乎的一点力道都没有。不过,婴孩的身体有点好处就是容易哭,都不用情绪到位,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水。
沈清澄瞧她瘪着嘴,双眼含泪的模样,立刻凑到沈明思的耳边:“如果想要明悠和明悉来哄你的话,那你就哭吧。”
顿时,沈明思就吓得不敢哭了。与其让那两个小屁孩哄自己,她还不如多输几局棋给沈清澄呢!
“这才是姑姑的乖宝贝。”沈清澄无视了沈明思送来的白眼,在她的额头上满意地亲了亲。
“哥哥,我也想要姑姑亲亲……”沈明悉也就比沈明思大了半年,以前也是最爱黏着沈清澄不放。自从妹妹出生后,他就连亲亲抱抱的号都排不上了,全让沈明思一人给独占了。
被沈家长辈们从小灌输女生是家里宝贝的沈明悠摸着弟弟的头,安抚道:“妹妹和星星姐姐一样,是咱们家的宝贝,所以我们作为男子汉要宠着她们,不可以吃醋。”
沈清澄在院子里安置好沈明思,回屋准备拿棋的时候就见沈明悉耷拉着脑袋。对家里三个小家伙的情绪完全能拿捏到位的沈清澄蹲下身抱住了两个侄子,在各自脸颊上亲了一口:“明悠带着弟弟去玩吧,我陪妹妹下会儿棋。”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沈明悉完全呆住了,连少有会撒娇的沈明悠也是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Soleil话剧社是法国有名的独立剧团,以出演莎士比亚等大师剧作而闻名。慕晚晝在社团一次演出时,因为临时替场Jeanne而被剧团团长相中。在经过了资料收集和半年的考察之后,剧团团长亲自向她发出邀请,希望这位来自东方的优秀演员能够加入Soleil。而慕晚晝也没有让他失望,应邀入团并且成为了常驻演员。
“Surprise!送你的花,祝巡演前的最后一场也顺顺利利的。”程斐然靠着慕星辰刷脸成功地混入了剧院后台,见到了正在化妆间里为十点演出做准备的慕晚晝。
浓郁的玫瑰花香让慕晚晝放下了手中的剧本,她接过花束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想起来送玫瑰了?”
“嗯?不一直是玫瑰吗?”程斐然是按照沈清澄给她的花店地址去买的花。所以当花店工作人员问她需要什么花的时候,程斐然直接就说是送到剧场为了庆贺演出顺利的。
慕晚晝心有存疑。三年多以来无论她是幕后工作人员还是台前演员,最后会收到的都是一束百合,而并非是玫瑰。不过,演出在即让她也来不及细想,只能等结束了再仔细询问程斐然。
慕星辰等到慕晚晝离开化妆间后,才开口道:“程阿姨,我们还要瞒着妈妈吗?”
程斐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先瞒着吧。”这些年凡是经历过沈清澄的九死一生和慕晚晝的治愈重生,没有一个人不觉得她们之间太过曲折了。
“好。”慕星辰点头应下。她至今也难以忘记沈清澄倒在院子里不醒人事的那一幕,以及救护车的刺耳鸣笛和抢救室外久久没有熄灭的红灯。
“明思,你又输了。”沈清澄把手里剩余的白子放入棋盒中,气得对面的小人儿把满盘棋子推的一团乱。
纪不言提着医药箱走到院子里,面对欺负小侄女上瘾的妹妹,他也无可奈何:“四十,该吊针了。”
“说了多少遍,不要喊我四十。”沈清澄一边卷起衣袖,一边吐槽着纪不言:“和大哥一样叫我幺儿不好吗?”
“那每次让你不要欺负明思,你听了吗?”纪不言先是用碘伏消毒了静脉帽胶塞,然后将静脉输液针头插入其中。
沈清澄语塞,起身手持着输液袋径直往屋里走:“麻烦大嫂帮我把明思送到明悠他们那儿吧。”
“大嫂”纪不言把药箱收拾好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