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慎重地用力点点头:“是的,阿拉义。我的人生中,对我影响最深的男人有四个,其中一个就是你。”
“四个?”阿拉义惊叫,“难道我不是唯一一个?”
女人被他夸张的肢体语言引得发笑,美丽的容颜完全看不出她已经年过40了。女人的眼里带着思念与回忆地说:“第一个,是我的父亲。他养育了我,他对我的疼爱和宽容让我在遭遇到挫折时,拥有面对的勇气。第二个,是我的叔叔。他让我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憧憬,让我这个生长在山村里的丫头有了不输于城市女孩子的自信,也是他,给了我强于大多数普通人的自保能力,同时,也是他让我有了放下一切去美国的底气。第三个……”女人带笑的眼里却有了泪水,她抿了一口酒,看向阿拉义,“那个男人,让我在被最爱的人背叛时,得以逃出生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噢,橘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男人惊呼。
女人笑着擦掉眼泪,说:“我告诉过你,在去美国之前,我有过一个孩子。”
阿拉义严肃地点点头。
女人:“那个孩子,就是那个男人的。我没有告诉他。他有给我留联系方式。但是,那个孩子的存在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一段痛苦和屈辱的回忆。我可以去找他,可以把孩子交给他,或者直接嫁给他,但是我没有。我选择把孩子交给父母,什么都没有解释,不负责任地跑到美国,逃避一切。我虚伪地告诉自己,这是对我和对孩子最好的选择。”
“不,橘子,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女性,没有之一!你是那么的爱孩子。我相信,如果不是遇到麦克尼他们,你早就回去和你的孩子团聚了。”
女人摇摇头:“阿拉义,是麦克尼、努勒和法丽哈让我明白了一个母亲的职责。我很想念他,想念我的亲人。我后悔抛下他一个人跑到美国。但是,我不后悔之后的选择。我相信,他在家中,会得到很多人的疼爱,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因为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家人。可是,在当时的那个时候,麦克尼他们,只有我。他们只是最无辜的孩子,却要面对世界上最邪恶的魔鬼。”
阿拉义:“橘子,那你决定回去找他吗?或者说,回去见他。麦克尼他们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力量,他们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孩子。你完全可以回去见他了。”
女人却是捏紧了酒杯,阿拉义:“如果你担心他怪你,我相信,你的孩子也一定如你这样善良。他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女人喝了一口酒,低下头。许久后,她开口:“阿拉义,他的父亲,是一位古武者。”
阿拉义倒抽了一口气,女人幽幽地说:“在我去美国,遇到了麦克尼他们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古武者。那时候,我才明白,他的穿着打扮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在那之前,我对古武者的存在一无所知。我这一生,差点毁在我最爱的男人手里,却又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得到救赎。我为那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却不是我的爱人。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他的名字。而他,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我来自哪里。我要如何告诉我的孩子,他的身世?我不能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我已经让我的家人很伤心,很失望了。我也不想编一个故事去骗他们。
在我抛下他去美国之后,那个孩子就有了绝对的理由和权利怪我,甚至恨我。但是,‘执天宗’的威胁一天不能消除,我就一天不能去见他,我不能冒险,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更不能带给我的家人危险,一丁点都不行。‘执天宗’的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执天宗’在华国受到了重创,但不表示他们就被彻底消灭了。我也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再让麦克尼他们陷入险境,特别是法丽哈。我相信,只要各国一起努力,‘执天宗’一定会被彻底消灭,到那时,我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见他,去见我的家人。”
阿拉义叹了口气,和女人碰杯,咽下了他本来想对女人说的话。
“好吧好吧,橘子,你应该知道,对于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是无条件支持的。我这次在迪拜有半个月的假期,然后就要去法国和该死的法国佬谈生意。噢,那完全是对我的折磨。在我去法国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多做几顿中餐来安慰我即将受伤的心灵?”
女人被逗笑了:“当然没问题。”
……
在岳崇景联系了在迪拜的老朋友,并且把一些资料发给对方后,他和百里元坤就开始了焦急的等待。郗琰钰表现得比平时更冷了几分,整个人跟冰棍有的比,岳崇景和百里元坤明白,他也是焦虑的,甚至焦虑得在暴躁的边缘。
岳崇景以为他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可能收到老朋友的调查消息,结果在他联络迪拜那位老朋友不过两天,对方就打来了电话。挂了电话,岳崇景就喊来了蒙柯:“蒙柯,你师兄几个都在美国,靖轩又还在闭关,你替师父去迪拜一趟。”
“是!”
蒙柯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礼,买了第二天前往迪拜的中转航班机票。岳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