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权桌子下的腿碰了下郗舒语,郗舒语不说话了。
一直没吭声的百里元坤开口了:“郗老家主,我老哥哥和路根不是推卸什么。安安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就明确表示不打算和郗家有过多的瓜葛。他之所以不拒绝琰钰,不是因为琰钰是他的父亲,只是因为,琰钰自始至终只有他母亲一个女人,并且,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安安允许琰钰出现在他身边。可即便是这样,安安也没有叫过琰钰一声‘爸爸’,更是直呼其名。
郗家是英国的古老家族,但也因为郗家的一些古老的传统,让安安对此更是敬谢不敏。对安安来说,权利、地位、财势,只要他想,会有无数的人双手为他送上。郗家对他,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财富,而是麻烦,单纯的麻烦。而安安,最讨厌麻烦。”
郗润怀几人的脸色挂不住了。百里元坤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你们郗家三妻四妾的,人多事多,我徒弟嫌麻烦。
百里元坤:“我这话或许不中听,但就是事实。别说安安看不上郗家的财富,就是我百里家的财富和资源,他也半点没看在眼里。安安的脾气一上来,也就我这个师父,他爷爷奶奶能稍微压压他,就是他两个舅舅都不敢惹他。路根的前妻惹了他爷爷奶奶生气,安安直接出手让他大舅跟他舅妈离婚。路根敢不听吗?”
祁路根假装一脸的苦笑,祁良生也是。
百里元坤:“你们郗家或许难以理解,但祁家就是这样。祁家的孙子祁玉玺,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得无人能及,脾气上来敢扒人家祖坟,这在东庄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安安认亲的事,他爷爷奶奶帮不上忙,我这个师父帮不上忙。我的建议是,郗老家主放弃,不要想着安安和郗家亲厚起来,更不要指望安安认祖归宗,你们就当没有安安这个孙子。
有琰钰在,我百里家与郗家就不可能断了联系,但安安,你们就不要去‘勉强’他了。昨天,安安还是给了他爸爸面子,下一次,谁都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给他爸爸留面子。作为长辈,我们也并不乐意看到安安跟你们郗家闹得太僵。“
郗润怀的老脸早就挂不住了,郗夫人眼角红红,郗琰钺不便吭声,郗舒语是不敢再吭声。百里元坤作为祁玉玺的师父,他这番话,不仅是祁玉玺的意思,也表明了百里家的态度。百里元坤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哪怕郗润怀不甘心,他也不能当场说他不接受。
一人掀开厚重的棉布帘子走了进来。一看到他,百里元坤就问:“安安起来没有?”
凌靖轩:“他还在睡。”
郗润怀趁机对郗琰钺说:“问问你哥在哪。”
郗琰钺给大哥打电话,然后抬头:“手机关机了。”接着郗琰钺又打郗龙的电话,却依然关机。或者说,四郗的手机全部关机。岳崇景:“靖轩,你跑一趟玉安园,看看郗家主在不在。”
“好。”
凌靖轩出去了。过了会儿,他回来说:“郗家主不在‘玉安园’。”
岳崇景明知故问:“他没说会去哪吗?”
凌靖轩:“昨晚我和安安走得早,之后没见过郗家主。”
郗琰钰这是明显回避他们!这是郗家人和侯永权的第一反应。百里元坤、岳崇景和凌靖轩当然知道郗琰钰干什么去了,不过他们不会说就是了。
这个插曲缓解了之前稍显尴尬和沉闷的气氛。郗润怀把话题引到了古武上,岳崇景和百里元坤也就顺着转移了。金陵的地下隐藏着一个门的事情,以及功法的等级,岳崇景前一晚的宴会上并没有提及。之前他在金陵就说过一次,但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现在还不到全球告知的时候。如果祁玉玺突破到丹境,如果他能顺利开启那扇“门”,古武者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祁玉玺还没起床,郗润怀还是希望能再见他一面,所以他和岳崇景、百里元坤和祁大爷爷、祁四爷爷聊天,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瞅着要到中午了,岳崇景自然要留客人用餐。用餐的地点就定在松鹤园堂屋的偏厅,和客厅之间由一扇厚重的屏风隔开。
餐厅把饭菜送过来,岳崇景也让霍连元拿出了家中珍藏的好酒。凌靖轩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立刻接听。
“安安。”
所有人全部看了过去。
“人还没走?”
“……没有。郗老先生他们都在松鹤园,四叔和大伯也在。”
“把手机给我爷爷。”
凌靖轩把手机递过去,祁四爷爷双手接过,接听:“安安吶,起床啦?”
“起了,已经吃过饭了。爷,我现在要出门了,最短也要十天才会回来。”
“啊,嗯,好,那,你不过来一趟?”
“我去干什么?爷,我跟师父说话。”
“噢,啊,好。”
百里元坤又拿过电话:“安安。”
“师父,我出门了。”
“郗老家主和老夫人都在,要不要过来打个招呼?”
“他们又不是我的客人。师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