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沉醉在那双清灵明媚的眼眸里,心跳得飞快。看她粉嫩晶莹的唇一开一合,便觉得煞是可爱,生出来逗她一笑的心思:“我当时确实有些纠结,想了一下是把它杀了给你吃肉,还是把它送给威远侯让你吃饭,最后觉得它也无辜,所以就送了。”
哪知蓝叶翎真的便傻傻愣愣的认真思考起来,让他忍俊不禁。看她认真的说道:“这样看来,还是送了好。可是你宝马都送人了。府上会不会冷清?”岑寂忍着笑配合道:“确实有些”
“那你看,蓝叶翎能抵一匹宝马吗?世上独一无二的蓝叶翎,皇帝也没有的。送你可好?”蓝叶翎大概到此时都不知道当时她那句话对岑寂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里头惊滔骇浪翻滚不停。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会有如此际遇,丫头伏在他怀里软言温语的要将自己送给他。他久久不能言语,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泪水会掉下来。他不想在这丫头面前丢了脸。
那一夜,送走蓝叶翎之后,他躲在房间里哭了笑,笑了哭,像个傻子一样的开心了一整夜。他是一个孤儿,五岁父亲便战死沙场了,母亲殉情而去,一辈子流浪漂泊,风餐露宿。
遇到蓝叶翎之前,他唯一的温暖就是梦里依稀难辩的母亲温柔的怀抱和她轻轻哼的歌谣。十年的苍凉让他以为自己是被上苍所遗弃的多余者。
岑寂坐在床前,拿着那条汗巾笑着掉泪,原来上苍没有遗弃他。他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苍天。因为他将最好的留给了自己。
第二天清晨,他还没来得及洗漱,门口暗卫便来敲门:“侯爷,小郡主病了。”
“怎么回事?!”他赶紧打开门来,急得浑身战栗。
“那个……她以为您拒绝了她的提亲,所以回家哭了一夜,今晨已经起不来床了。”
岑寂眼中风暴骤起,一脚踢在暗卫身上:“为何不早来报?!”
暗卫无辜的看着岑寂,这早来报也无用啊,难道你还能深更半夜去提亲?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岑寂便已经急步朝府外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吩咐着。
“备马,将采礼拿好,随本侯去纳采!”岑寂的脚步太过快了,饶是暗卫轻功底子不错,可是仍旧落下了一大节。
岑寂以为丫头会生自己的气,会不愿意来见他。一路上他肚子里反反复复的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等一下要如何哄她开心。可是,刚在厅中站定便看到那个疯丫头连鞋都未穿就跑出来了。
他心疼这一双粉白柔嫩的脚就这样踩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一样,也顾不得礼数将她抱起来放到桌上,想去替她捂一捂冰凉的脚丫,但随后跟出来的盛王爷正瞪着自己一脸怒容,他便没敢动,一双眼睛盯着那双随意摆动的粉白脚丫子,暗自心疼着。
盛王爷接过近卫递上来的礼单,立刻就转怒为喜了。老谋深算了一辈子如何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有多在乎他家这个混世魔王。盛王爷是认得这个小子的,只有他家这傻妞没心没肺的看不出来。记得当初丫头捡他回来的时候又瘦又弱,黑黑小小的。
但他言谈举止就不是普通的小叫花子可比的,一句“上兵伐谋”就足以让盛王为之侧目不已。眼前的少年经历了沙场,人也长开了。竟然是这样的俊逸不凡的风流角色。也算他有心了,这礼单上的所有东西得一件就已经难得了,但却样样都是成双的。光一对东海夜明珠就天下少有,那皇宫中可都只有一颗。更何况这上面列了一百五十件,怕是这十年的时间,他不光光在打战,还在搜罗这些奇珍异宝,以备来日迎娶吧。
闺女嫁给这样的人他有何不放心的?虽说割舍不得,但女孩子终归要嫁人的。嫁钱嫁权嫁爱情,都不如嫁一个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惜的人。所以精明的老父亲立刻便涎着脸拉住了岑寂:“贤婿啊,你看这么破费干什么,这丫头你要是喜欢拎走就是了。”
穿过仇恨的我来杀你了
清寥站在雕花的围栏前面,倚着廊柱看着楼下,贺兰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手一如继往的冰冷沁骨。他用力的包裹着想要捂热,可是清寥却将手抽了出来。
“你冷静一点,今晚之后爱或者恨都该尘埃落定了。不管成与不成我来带你走。”
清寥凝望着正拾阶而上的岑寂眼中是绝望的恨,她清寂的笑着,美丽却苦涩:“今晚,不管成与不成,你都不要出现。”
贺兰亭像是没有听到清寥的声音一般转身走了,清寥转头看到一脸欣然的岑寂,她掩去眼中的悲绝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岑寂快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揖了一揖,请她时厢房坐下。
清寥回了礼,在岑寂的左手边坐了下来,两相对望,岑寂抬手想去握清寥的手:“我,可以吗?”他的手顿在半空。
清寥淡笑着说:“青楼女子,有何可与不可。”
岑寂愣了下,缩回了手,摸了摸胸口,有些局促不安:“姑娘可想好了?”
清寥微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岑寂面前恣意的坐到岑寂的腿上:“奴问爷一句话,爷为何要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