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种生死存亡时刻,人越会过度紧张。
一直烦心“我到底要抽哪边?”、“万一抽错了怎么办?”这些问题,判断力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他是真输不起。
陶洪斌笑笑:“我左手边这张牌是小鬼,来啊,抽右边啊。”
惠公:……
他说谎的可能性相当高,只有傻子才会信他这句鬼话。
……不,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知道自己不会信他,所以故意说真话,从而让他反向选择?
可恶,到底是哪一边?
七橙远远看着,笑道:“那老神棍陷入混乱了。”
禹彪一惊,此时也无暇指责七橙的出言不逊,一脸担忧地盯着惠公侧脸瞧。
聂思雅不是自己人吗?怎么还会让惠先生陷入这样的境地?
陶洪斌再一次催促:“来啊,快抽!这样犹豫不决可不像你啊?”
这也正是方才惠公揶揄他的话。
惠公咬牙,愤愤抽出陶洪斌左手边的牌。
当表示鬼牌的小丑露出来的一刻,惠公的脸色已由白转为铁青。
陶洪斌奸笑着抽出惠公手中那张3,以揶揄的口吻说:“都跟你说,左边是鬼啦。”
惠公败了。
不仅5000万身价积分会被陶洪斌收走,这意味着他将彻底GAME OVER。
别说禹彪了,如今这艘船上任何一人都不再可能赚够5250万的积分来赎回他。
聂思雅的脸色比惠公还差,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惠公忽然恶狠狠地瞪着她,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似乎恨不能把她骨头捏碎。
“你!你这个臭娘们,你敢欺骗我!”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惠公只能认为聂思雅根本就是陶洪斌的人,敌方上演了一出连环计,而聂思雅是个碟中谍。
她呆呆地看着惠公,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嗫喏道:“不……我没有……”
但惠公怎么可能相信?
怎么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
“你这个贱人!我怎么会轻信了你这个蛇蝎!”
肩膀的疼痛和惠公的谩骂,这双重打击彻底伤透了聂思雅的心。
自己满心崇敬的人忽然变得不信任自己,羞辱自己,这种直观的冲击很容易击垮一个人的心灵。
赌神忽然站过来,只是一拂手,便轻松挥开了惠公捏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太难看了。”
惠公怔了一怔,然后冲惊慌失措地禹彪大吼:“禹彪,聂思雅这个贱人和陶洪斌是一伙的!记住,不要和她组队,让她死在这里!让她死——!”
一个终于露出顽劣本性的老头,在即将退场时,不愿意接受败北事实的他,对一个小姑娘呲出獠牙的丑态,实在是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不知是因为惠公伟岸的形象在心中彻底崩塌,还是因为意识到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悲惨结局——尔或两者皆有,聂思雅此时已泣不成声。
赌神实在不想看一个上岁数的人还跟条狗一样到处狂吠,一个弹指,瞬间执行拘禁。
惠公身影消失的一刻,禹彪也面如死灰。
和聂思雅组不组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乘船费用不够,这一关他也得死在这里。
七橙看着他,忽然说:“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在埋怨,为什么那老神棍在赌局开始前,不像庞伟祺那样为你留好退路,将他的积分馈赠给你?”
禹彪:……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尽管他能闯到这一关都是倚靠惠公,但此时禹彪已经开始恨他了。
“因为对他来说,你的价值,和聂思雅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叫他老神棍啊。”
禹彪这种完全不会赌博的人,身为搭档的惠公竟然还放任他去赌场赌。
一开始,七橙以为他是替惠公收集情报的。
然而并不是。
证据就是,如果他是来收集情报的,那么七橙以舞法天女戏耍庞伟祺和扈宏浚时,他应该选择在不远处监视,而不是拍屁股走人。
惠公放任他消耗自己的积分,只有他破产了,才会更加依赖惠公。
而这小伙子几十万积分于惠公来说,毫无压力。
然后,等惠公物色到合适的新搭档时,就会像丢垃圾一样,将他抛弃。
已死之人不值得七橙继续关注,她现在感兴趣的人,是吴惜彤。
“喂,吴惜彤,咱俩来赌一场如何?”
七橙忽然将脚搭在桌子上,盛气凌人地看着她,嘴角勾起挑衅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惠公也是真实存在的人物,是我前公司老板,社会老赖。
他的具体劣迹在这就不说了,反正他开公司开到最后起码有半数员工跟他打官司,企查查等能查到他
老骗子,公司总部地点在北京,至于地址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