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浩紧抿嘴唇,浑身上下散发着极度的阴沉。
“我告诉你,我走过的路,寸草不生。想用这些吓唬我……”宣优顿了顿,终于将笑容全数敛去:“休想!”
说完,她蓦然扬起手。宣优手里握着一沓相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被她扔去了吴有浩脸上。
相片轻飘飘的,落了一地。
“寸草不生,呵呵!“吴有浩握紧拳头,狠戾道:“少往你这张臭脸上贴金了,你的路不就是傍老男人,给他们当小三玩,靠卖肉一路睡上去。你以为你做的隐蔽,干这些破事,没一个人清楚?别人当老板,做点小生意可困难了。而你吴有优,随便和大佬睡睡就能融资三个亿,还有比这更轻松的老总吗?!”
听到他的话,在场众人无一不变了脸色。
唯有宣优,神色淡淡地再一次纠正他:“宣优。”
吴有浩直指着她,手指恨不得戳进她的眉心:“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本来就不配从我们‘吴’姓。脏!太脏了!!我看你一眼都恶心!!!”
现场的气氛,已经尴尬到不能再尴尬了。
宣优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外走,纤细的背部挺得笔直。
“有种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再走!”吴有浩迅速地捡起地上的照片,紧跟着追了出去。
宴会厅外,走一小段便是旋转楼梯。宣优顺着台阶往下走,高跟鞋敲击在上面,“哒哒哒”地响。
吴有浩来到栏杆处,从上方睥睨,对宣优挑衅地喊道:“干了脏事,不敢承认,落荒而逃有用吗?”
第22章
吴有浩的吵嚷声,惹得大堂内的人纷纷侧目,无论是酒店的客人还是服务人员,视线皆从高到低走了一遍。
透过水晶般透明的落地窗,阳光落满台阶,在繁茂的绿植叶片上摇曳。
大气奢华的装潢,反衬着宣优一脸冷漠。她香槟色的裙摆,拂过一尘不染的地面,目不斜视地与注视她的路人们,擦肩而过。
“宣优,你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为了钱给老男人做小三!我们吴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吴有浩的五官,扭曲得变了形。
他发出阴狠的冷笑,将手中的照片从楼上扔了下去。灰白的相片,纷纷扬扬下落,明亮的大堂下起一场暗色调的“雪花”。
宣优停步,侧过脸,仰起精致的面庞,绷出一条利落紧致的下颌缘线。曾如春风般妩媚的桃花眼里,不见一丝朦胧的情绪,黑漆漆的瞳仁深不见底。
她天生微笑唇,此刻面无表情,更显得似笑非笑,与她浑身散发着的凛冽风霜感,形成了强烈对比。
一个小男孩,原本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等着在前台排队的爸爸办理退房手续。看到落在脚边的照片,他想也没想,顺手捡了起来。
然后——
一道刺耳的尖叫,划过开阔的空间,撞击在大理石墙壁上产生了回音。
男童的妈妈瞬间惊到了,她脸色大变地把孩子拉进怀里抱住,慌里慌张地扯过照片往远处一扔。
也就几十秒的间隔,小男孩嚎啕大哭,两条肉乎乎的胳膊紧紧环绕着妈妈的脖子。年轻的母亲,心疼地哄着被吓哭的儿子,望着宣优的眼神充满复杂的戒备。
照片铺在地上,有好些人克制不住好奇,偷偷瞄了几眼。看清楚后,他们要不变了脸色,要不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错开视线。
之前略有喧嚣的酒店大堂,出现了不同寻常的诡异的安静,舒缓的背景音乐,在人们的耳边逐渐清晰。
詹永德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火淹没了。
他恶狠狠地抄起一个白酒瓶,还没走出宴会厅,便被弟弟詹永典强行抱住了腰:“哥!不行!你冷静点,伤人犯法!”
“老子没法冷静!”詹永德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瓶子在他的大掌里颤动着,虎口几乎能将瓶颈捏碎。
眼见詹永典按不住他,郭律的爸爸上来就夺他手里的酒瓶:“老詹,你疯了!打人是要坐牢的!”
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没能掰开詹永德的五指。酒瓶仍然被詹永德牢牢地攥在手里。
这边正僵持着,高亢的女音在背后响起,直击众人的天灵盖:“不好,童洁昏过去了!”
杨艳双手拽着童洁的手臂,想把她拉起来。
然而,詹妈妈早已支撑不住脱力的身体,软绵绵地顺着暗红色的地毯瘫了下去。
她脸色灰白,眼睛和嘴巴紧闭着。
在场的女眷们,全部着急忙慌地离开座位,有人叫着掐人中,有人去倒凉水,有人掏出手机打“120”……
宴席上乱成一团,各种嘈杂的声音互相交织。
没有人注意到,詹千蕊捧起一盆冷掉的沸腾鱼,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了吴有浩身后。
他还盯着楼下的宣优,嘴边浮着残忍的笑意,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詹千蕊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举高双臂,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