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务者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白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慕欢感觉头有些疼,屏退了下人,她躺在床榻上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没等想明白,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传过来,眼皮子莫名就低落下来,打了一个哈欠便睡着了。
在慕欢略沉的呼吸声响起,窗扉被悄悄打开,来人脚步轻盈,她动作利落的进了窗户,落地无声。
黑眸看向睡着的慕欢,轻轻捏了捏慕欢白嫩的脸颊,似乎还能够摸到湿润的痕迹。
“这点事就怕了,以后可怎么办?”
那人自言自语道,片刻后轻笑,“反正有我,你也不用怕。今晚就睡个好觉吧,明天可是一场硬仗。”
翌日,一大早被拽起来梳洗打扮的慕欢没有觉得浑身疲乏,反而充满了一股劲。只不过在这当头精力满满的模样可不算是好事,小橘见状立马给慕欢画了一个憔悴的妆容。
苍白的脸颊似乎带着几分病弱气,穿着皇帝朝服并不合身的公主殿下悠悠转了一个身,小橘沉吟一会将公主的嘴唇略微点了一点红,这才有了几分朝气,能够驾驭住这身衣服。
慕欢见此很满意,心中给小橘点了一个赞,在小橘的合作下面色凄然的往着朝堂而去。
以往这时候正是早朝的时候。
如慕欢意料之中的大殿里一片沉默,往日里缺席的老臣迈着沉重的步伐急匆匆赶来,沧桑的脸上满是愁绪。
几分钟正主出现,他们的目光追逐过去,看到一脸病弱不如往常骄纵硬气的公主殿下,他们不由得老泪纵横,埋怨自家势力不显啊,无法将那只手遮天的罪臣除害。
裴央见到孱弱模样的小公主,眸光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极快的反应过来。
她的眼眸染上了几分笑意,如此以来,接下来刁难的朝臣应该把矛盾放在她身上了,毕竟小公主苍白病弱的模样一看就不适合被接受质问。
交给她的话……裴央斜撇了一眼周围的朝臣,果不其然得到了些许惊遽的目光,心头嘲讽,量这些朝臣也不敢拿她试问。
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朝堂一片寂静。
“如果没有什么事,就退朝吧。”
慕欢见底下一片沉默,心头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朝堂的局势完全由着太傅把控,但她现在势力薄弱,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机。她还真怕皇兄的旧臣会在朝堂上秉持着大义要求她对太傅进行惩处,那可就是让她立马送命啊。
她古代时空穿越的少,并不意味着她不懂得借机杀人的道理。
以她的名义为旗号,旧臣借机推翻政权的例子太多了,她才不想要做牺牲品,索性就当个贡品皇帝就挺好。
只是怎么样用皇帝的名义提拔女主,然后完成任务呢,这才是慕欢现在最愁心的事情。
慕欢微微起身,打算离开了,这时候突然闯出来一个面色凌然的壮年男子,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衣饰约莫是六七品的小官,身份低微胆子却不小。
不过侧头一看,她发觉他身后还有一对父子,慕欢仔细一瞧竟然是余家父子,只不过他们脸上的神情复杂极了,慕欢莫名觉得这两人的模样像是死了爹一样。
可不是就要死了爹吗?
就在刚才余庆然要禀告的时候,余晖极有眼色地发现了堂兄的蠢蠢欲动,立马揪住了堂兄的袖子。
余庆然回头见拉着他衣袖的人是堂弟,怒着脸扯回来袖子。往前一步就要去禀告,心里迟疑了一会,慢了几步。就在这会的功夫,余晖见状摇头,示意堂兄不要多说。
朝廷更新换代岂是他们这种小家族能够过问的?
可惜余晖堂兄是个死脑筋,衷心旧皇,是个愣头青。
见台上裴央冷着脸,虽然心里抖索一阵,但莫名的勇气让他壮着胆量将锋芒对准了一脸懵的慕欢。
“臣有事要禀告。臣要控告裴氏贼子,还要求殿下告知臣一事——面对先皇惨死,前朝后宫突变,敢问殿下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是宁愿被贼子把控朝廷,甘心做这傀儡,将大好河山改名换姓吗!殿下在昨夜可是孤枕难眠,惴惴不安?”
或许是第一次发表这样的言论,他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慕欢被这人一连串的质问呛得不出声。
可余庆然却越说越铿锵有力,他涨红了脸,“殿下现在坐在这里对得起蒙冤受死的先皇吗?倘若先皇知晓一心疼爱的妹妹对敌人心慈手软,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碌碌无为,定然死不瞑目!”
他这一番大义凛然的态度得了许多旧臣赞叹的目光,感受到众人的瞩目,他的腰背挺得更直,言语更加有力。
一旁的余家父子快被这二楞头气得冒烟,忙跟他使眼色,人家就当看不见,半天不搭理。心底暗叹坏了坏了的余家父子彼此对视一眼,垂头丧气。
得了,不要指望借助星语的力量让家族更进一步,现在只求能够在朝堂安稳行事。
家族里有这般蠢笨的子弟,余家父子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