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馨霏到现在还没回家,电话也不接,我打给小王儿,关机了,这大晚上的还下雨,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文妈被急哭的声音仍然在何攸宁的耳边回荡着,还好,我没有弄丢你。
更或许是,你没有放弃我。
浴室门口散落的衣服蔓延出的泥泞非常显眼的打在木地板上,何攸宁摸了一把又有些吃痛的闭上了眼,倚坐在浴室的门口。
“攸宁……”
里面虚弱的一声呼唤,却被何攸宁真真的抓在耳朵里。
“馨霏?怎么了,我在呢。你……洗好了吗?”
何攸宁紧张的把自己贴在门上,以便更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只是左等右等,却再没听到只字片语,试着敲了敲门,又唤了两声她的名字。
“馨霏,还好吗?那我……进来了。”
何攸宁慢慢的打开门,热水的蒸汽迅速将她包裹起来,浴缸里的人眯着眼睛躺在那里,仿佛是睡着了。
“馨霏。”
一只手探上了文馨霏的额头,殊不知是热水的缘故还是真的有些发烫,总之在雨里淋了这么久,不病一场也不会好哪里去了。
“泡久了头晕,出来吧。”何攸宁轻轻靠近文馨霏的耳边说着,顺手扯了架子上的浴巾。
湿漉漉的胳膊搭在了何攸宁的脖子上,却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头紧紧的靠在了她的心口处,嘴上不住的呢喃,“何老师啊……我喜欢你……”
“我好喜欢你啊。”
何攸宁将文馨霏额前湿润的刘海儿拨了拨,轻轻碰了下她缠在自己脖颈上的臂弯,此时怀里的她有点孩子一般的天真却又很执着。
“我知道。”
极轻的回应更像是自言自语,却在心口不停地鞭笞着自己,是啊,早就知道了啊。
伸出去要拉被子的手又迟疑着缩了回来,转而又摸了摸床上那人的额头,何攸宁皱起了眉。
从衣柜里找来了一身长袖睡衣裤,却紧紧的攥在手里,不知该拿那人怎么办。
何攸宁,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啊,你在介意什么呢!总不能,让她裹着潮乎乎的浴巾睡觉吧?!
心里无数的声音冒了出来,怂恿着何攸宁,文馨霏则是昏沉沉的睡着,浑然不觉身前那人乱糟糟的心情。
指尖刚刚碰触到那人的肩头,就听见文馨霏胡乱的呓语一声,吓得何攸宁飞速收回手举起手里的睡衣紧忙挡在自己脸上,跌坐在床边。
文馨霏又动了动,胸前塞着的浴巾一角恰到好处的松了出来,就快要打开了。
“啪。”
房间暗了下来,一滴细汗无法预知的从何攸宁的额头冒出来,又随着她松了口气的姿势顺势流了下来。
何攸宁放在卧室开关上的手慢慢滑落,摸着黑走到床边,将睡衣胡乱的就套在了文馨霏身上,顺便给她掖好了被角,自己卷了一个毯子去了客厅的沙发上。
明明疲惫的身体却早已没了困意,不声不响的就突然头痛起来,披着毛毯到书房柜里去找药箱,却发现桌上一张宣纸上孤零零的书着一个“情”字。何攸宁敛起来,又慢慢的放下,埋着头苦笑。
卿砚啊,这情字却也说了,心之所趋,那到底还是年轻人的事。
纪依北结束了电话会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对着电脑上的TWR面色严肃。
手机页面上显示了不少来自盛伟的微信,纪依北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开,就被项目经理的电话打断了。
“纪总,新的投资策划按您的要求做好了,发到您邮箱了。”
“嗯,让陈秘书安排一下明早九点的项目会,有什么问题咱们明天会上说吧。”
纪依北扣上电脑,手机被按了静音,打开了卧室一半的门进来又慢慢的关上。悄声缓慢的掀开被角,极尽所能的让床颤动的不那么厉害,侧身躺了下来。
小朋友睡觉很沉,纪依北哄着梵梵睡着了才悄悄的去了书房工作,几个小时过去梵梵早就沉浸在不知道第几个梦里了,抱着心爱的兔子玩偶脸上还隐隐的挂着微笑。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依旧天色昏暗,十分让人不愿意起床。
文馨霏有些头疼,揉着眼睛坐起身来,面对着陌生的卧室更有些发昏了,沉淀了几分钟还是对昨晚的记忆十分模糊。
卧室的门一打开,沙发上的何攸宁抖了一下就急忙坐起来,对着文馨霏苍白的脸只能干巴巴的问着早安,又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追问着:“起来了?头痛不痛,要不要吃东西?”
“额……没关系,昨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碍事。你去洗漱下吧,我给你煮点粥。卫生间里什么都有,额新的。”
文馨霏关上卫生间的门,脸色突然就红扑扑的,她想起昨晚自己勇敢的跟小王提了分手,然后下定决心来找何攸宁,如今在她家里醒过来,过程虽然有些短缺了,可结果却十分令人欣慰,这是不是就说明,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