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
哟。
乔亦撑着脑袋眯起眼睛盯着袁超男,撇着嘴巴点着头,看她慌里慌张地撒谎。袁超男被她这一副好整以暇看人出糗的样子惹得越发尴尬,伸出手推了推乔亦的肩膀。而这个人不退反进,忽然凑近袁超男面前,撩人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圈,然后慢慢提起了一边唇角。
袁超男还没来得及不解,喉咙里便匆忙滚过了半声喘息,另半声被她狠狠压在了嗓子里。
钻进被子里使坏的脑袋忽然遭遇了阻碍,在前进途中被袁超男死死按在了作案现场。
“袁老师?没事吧?生病了吗?”搞科研出身的何老师向来是敏锐而细心的,在觉察到袁超男语气忽然变得异样之后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有……有虫子。”电话这头的人说着,一边伸出手使劲扒拉乔亦屡败屡进的手。
矮油,虫子?
乔亦被摁在被窝里动弹不得,听筒里何攸宁关切地“蜘蛛吗?还是蟑螂?”的追问传进被子来,想笑又不能出声,憋得浑身颤抖。
本来吧,她还心存善良,只是打算往上爬一爬意思意思的。可得益于袁超男这强有力的一推一摁,现在这个地理位置就忽然微妙了起来。
不能前进,那还不能后退了吗?
乔亦轻笑一声,袁儿啊,那我,不客气了哟。
“乔!!亦!!!”匆匆挂断的手机几乎是被扔出去的,恼羞成怒面色绛红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浑身颤抖的袁超男终于切断了事无巨细娓娓道来有理有据不停道歉无微不至的何攸宁来电,拎着乔亦的脑袋像拔萝卜一样把她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嘿嘿,老何找你什么事儿啊?”乔亦嘻嘻一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不想跟你说话!”
“哎呦呦,看看我们袁儿,喘得好厉害,来给你顺顺~”这人倒是心态好,扒在袁超男肩头一本正经给她拍背。
袁超男一扭身,把被子拉过头顶,藏进被窝去了。
又过了半晌,声音闷闷地穿过被子传出来,“我一会儿得去幼儿园,没法陪你了。”
“哈?不是放假了吗?”
“嗯,何老师打电话说,文老师高烧了一整夜,手机也被水泡坏了,今天值班她去不了,我去帮她替一下。”
“哦……那我一会儿送你过去。”乔亦扭头看了眼时间,算了算还能在床上赖多久,忽然回味过来什么,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等会儿?文老师连夜发高烧,何老师打电话请假?”
“是啊,她手机泡坏了嘛。”袁超男看着乔亦目光灼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哇哦……真是个奇妙的雨夜呢。”乔亦了然于胸地感慨起来。
“你再躺会儿,我先起床啦。”袁超男刚要坐起来,忽然被乔亦一把扑倒在枕头上。
“等下!”
“啊?又怎么了?”
被子上的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表情憋了一半,还是被眼角眉梢掩盖不住的调戏神情出卖了。
“那什么,咳咳,”乔亦歪着脑袋,舔了舔嘴唇,“请您,对我的服务,作出评价?”
要说袁超男输在哪儿,可能是因为脸皮薄还不会说脏话。
袁超男从取号机那里转身的一瞬间,目光正对上了柜台里一双熟悉的眼睛。虽然那人正在帮客户办理业务,目光相接只发生在扭身过来接取客户证件这一个瞬间,而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分明是等待已久的狡猾和不出所料。
说起来,袁超男一整天都坐在值班室里左思右想,最终为了避免后天发薪日来汇款乔亦又使坏,咬咬牙决定预支所剩无几的存款,赶在发薪日之前提前给家里寄出去。
袁超男想得周全,甚至连最近这几天的开销计划,到时候怎么和乔亦解释都想好了,唯独忽略了她的对手是殿堂级套路王。
乔亦在车里目送着袁超男进了幼儿园之后,仰起脑袋皱起眉头思忖片刻,方向盘一打便去了银行的地下车库。不用同事帮替班了,还能顺便帮别人替一天。
欲哭无泪的袁超男算了一下排号,嗯,幸好她的业务快办完了,前面还有两人等待,不会排到她的窗口。
袁超男安下心来,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候。
而下一秒,窗口里的人一边目视着自己,一边面无表情地在面前摆上了“暂停服务”的牌子。
全完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就把牌子拿掉了,按响了叫号机然后笑眯眯地等着袁超男过来。
“下午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银行监控应该是录不到柜员的特写表情的,不然真该给这个人来个曝光,精致妆容的面孔笑得亲切亲和亲密无间,在袁超男看来就只有两个字,“欠扁。”
“我办理汇款,谢谢。”袁超男面色铁青,尽量保持言简意赅。
“好的,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然后填写这份汇款单。”好在乔亦闹归闹,上班期间语气管理做得还算好,一板一眼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