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遮阴亭那会,她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陈半是觉得她不喜欢和普释待在一起,所以才那样不欢而散。
“今天一直是晴天。”
“嗯?”
“你不记得我们打的赌了吗?”
“记得啊,你要和我说一个秘密。”
时小之酝酿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向她坦白,没想到她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你都不好奇呀?”
陈半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嘴巴牙齿忙得厉害,含含糊糊的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能有什么秘密。”
时小之顿时张不开口了。
吃过晚餐,陈半开车带着时小之去了Y市的市中心,比起富饶的S市,Y市也不遑多让,满大街都是外地游客,广场上乌压压的全是人。
陈半很怕时小之跟她走散,紧紧捏着时小之的手,她又爱出汗,搞得两个人手心湿漉漉的。
“你很热吗?”
“还好,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回头得去看一看中医……”陈半顿了顿,偏过头来对时小之笑道,“看我这记性,我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中医吗。”
时小之松开手,把汗尽数蹭到她外套上,“你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来我是没救了。”
陈半视线偏移,见广场上有人再卖氢气球,拖着时小之跑过去,一口气买了三个,仔仔细细的绑在一起,又系在时小之的手腕上,“这样就好啦!不管你走到哪,我都能很快找到你。”
时小之仰着脑袋,看着仿佛要蹭到云朵的氢气球,忍不住笑,“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陈半一本正经,“这样我才能放心!”
“很不方便欸。”
“有什么不方便的,多酷啊,你就是这个广场上最炫酷的崽。”
“可我还是想牵你的手。”
“你不嫌弃我出汗?”
时小之牵起陈半的手,笑着摇摇头,“我喜欢,又滑又嫩的,像块豆腐。”
陈半微微红了脸,仰起头来往天上看,“好像是挺不方便的。”
时小之忽然哪也不想去了,也不想拍什么游客照了,她凑到陈半耳边,小声的说,“我累了,想睡觉。”
陈半没有低头,仍盯着那个氢气球,喃喃自语似的说,“太不方便了,待会坐车还要往里面扯,我们送给小孩吧。”
……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了。
“去洗澡吧。”
“你先洗。”时小之躺到床上,胡乱蹬掉自己脚上的鞋,“躺一会,今天走太多路了。”
陈半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步数,也很惊讶,“我居然走了两万多步。”
时小之侧身枕着自己的胳膊,颇为纳闷的问,“你平时都不怎么活动,冷不丁走这么多路不累吗?”
“谁不怎么活动,我以前收租的时候,一天要爬好几个七楼,没有电梯的。”
“你也说了是以前啊。”
“可能是身体素质好吧,反正比时小之强。”
“……你快去洗澡。”
陈半洗澡非常快,不到十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她没有穿酒店的浴袍,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打底的白T,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时小之宛如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有了精神,“哇——”
两个人赤/裸相见都多少回了,陈半的羞耻心早已被消磨殆尽,可叫时小之这么一“哇”,还是很不好意思,动作利落的穿上了牛仔裤。
时小之笑道,“何必多此一举呢。”
陈半楞了一下,“好像很久没听你这么说话了。”
“嗯?”
“就是,文绉绉的。”
陈半轻轻叹气,“当今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把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家闺秀变成了小色批。”
时小之没有接这句话,转身进了浴室。
在Y市最好的酒店,最大的套房,落地窗可以一览外面的夜景,那样繁华,绚烂,光彩夺目。
陈半想到这样的夜景,宋菱初以后大概见不到了,心里就跟被虫啃咬似的疼。
她真的能捧着手机过一辈子吗?
顺其自然的结果,她真的可以接受吗?
就在陈半产生动摇,纠结着明天要不要和时小之商量延长租期时,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在寂静空荡的酒店房间里,简直有一些恐怖。
蒋警官。
不知为何,陈半十分抵触这通电话,她把手机扣过去,装作没有看到。
可蒋安紧接着又发来微信,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轰炸,持续了长达一分钟。
陈半不得不看。
蒋安:你和时小之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用再瞒着我
蒋安:你也是被她蒙骗,我不会怪你的
蒋安:这件事实在不可思议,我用了好长时间才消化
后面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