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路过的人说,好像是一辆车刹车出问题了,两辆车上的人都送医院了,希望他们都没事。被撞的车里,都还有一个孩子,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
江母面有戚戚然,身为人母,她最看不得孩子受苦受难了。
“天灾人祸无法避免,但愿他们都能挺过这一关。”北槐垂下眼睑,沉声道。
江晚耷拉着眉眼,没说话,但情绪明显看着就低落了许多。
这让北槐心里升起一点疑惑。
当时看到江晚失控,她还以为是因为女生经历过车祸,或者亲眼目睹过亲人好友出车祸,从而留下了阴影。
但现在看到江阿姨毫无顾忌的讨论车祸,又让她的猜想有些动摇了。
所幸,江母感叹了几句就不再纠结,转而和颜悦色地问起北槐来。
“北同学,你和我们家小晚是一个班吗?”
北槐正襟危坐:“对。我们是同桌。”
“那以后可得多麻烦你了,小晚她的物理还得多请教你了。”
“不麻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而且晚……江晚她在英语上也教了我很多。”北槐就跟提了口气儿似的,一言一语都斟酌了又斟酌。
短短一两个回合,她手心都出汗了,面上还不能表露出什么。
江晚在一旁看得直乐。
其实北槐掩饰得挺好,江母看不出来很正常。但她却看得出女生眼底暗藏的局促和紧张。
整个人坐得笔直笔直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要去发表演讲。
这样的小北让江晚看得既新奇又心动。
上辈子她遇见小北的时间太晚了,她没机会去参与她的过去,只能着眼于现在和未来。
那时候的小北温和而稳重,哪怕当时她父母强烈反对她俩在一起。小北也是一副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样子,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让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如今重来一次,倒是让她看到了小北不同的一面。
但不管是稚嫩青涩的小北,还是饱经沧桑的小北。
只要是她的小北。
她都爱。
江晚正回忆着,等回神时才发觉话题已经引到了她身上。
“北同学,你既然跟小晚是朋友,那你知道在学校里小晚有喜欢的人吗?这丫头,前段时间又是做巧克力又是做手链的,说是没有猫腻我都不信。”
“妈!”江晚无奈地叫了一声。
江母捂嘴笑道:“看看,我说两句她就急了。”
得了巧克力·北槐·得了手链:“……”
她默默地拉了拉衣袖,将手腕戴着的手链藏得更深一些。
很庆幸,今天穿的是长袖。
在花店多待了一会儿,江晚还要回去做作业。
江母将两人送到花店门口,笑着对北槐说:“下次有空,到我们家做客啊。”
“一定。”北槐微笑回道。
两人道别江母后,走到车站处等车。
期间北槐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但话每到嗓子眼又全都咽了回去。
她怕问出后,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更怕打破这层窗户纸后,和江晚连朋友都做不成。
在感情上,北槐远比表面上自卑且怂。
说白了,她不相信江晚会喜欢她。
并且真情实意的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一直在等北槐问话的江晚等来等去,也不见她开口。
她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北槐,试探地问:“你不打算问我点什么吗?”
北槐沉默了几秒,迟疑地开口:“那个……你的车到了。”
江晚:“……”
她没理到站的公交车,任它慢慢驶离站台。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年纪的小北特能龟缩。
但没关系,小北开不了的口,让她来。
“所以,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亲你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似是没想到江晚会这么直接,北槐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明明害羞紧张到了极点,却还故作镇定:“为……为什么。”
江晚忍住笑,清了清嗓子,盯着女生深邃的眼眸,郑重其事地问:“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讨厌我亲你吗?”
“这什么问题啊!”北槐气急败坏,打心眼儿里觉得江晚就是在戏耍她。
“所以,这是讨厌的意思咯?”
江晚表情故作难过。
“不是。”北槐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觉得自己怎么答都不太对。
“好啦,我知道了。”女生抿唇轻笑,不再难为北槐。
“现在,该我回答了。”
她说着,一步一步走近北槐。
然后动作轻柔地抱住她。
北槐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