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见了?”
“也不知她被个什么人给劫走了。我当时脑子混沌,那人身形又极快,连是男是女都未看清。
若是知道她的八字,我早来找你了。我之后也一直派人找她,去年还去了土默川,她也不在那里,巫阳人也搬走了……”
“派人?”付南星道,“你收弟子了?”
游儿道:“我现在是浈州府的幕史,分治禳邪却祸。”
付南星了然:“原来你认识朱达博啊。”
“他来找过你吗?”
“前几年来过一回——我没见……”付南星又问,“你师兄不是在景室山任职的么?你怎么没去找他?”
游儿匀长输了口气,道:“江无月被劫走后,我就去了景室山,我想知道翼望山那晚发生了什么。
虽有预料,我和师兄,早是不相为谋。却未想到他竟会骗我。
我知他另有妄图,自己也没有能力独闯国师府,当下只能先回了再做打算。
可往回一路上便是越走脑子越是昏涨,寝行难安,食不下咽,又浑浑噩噩淋了几天雨,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后来只感到病骨支离一般,意识不清,浑身失觉,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稀里糊涂就摔在路边。
恰好被朱达博的弟子过路碰见,将我带回醉观园,叫了几个经方家来守着,调理了多日,我才醒过来。
康复之后我就找朱达博说了决意,才知他早有意要坐国师位,我便和他商量了对策。
他帮我找了南岭上的一座石峰,我便住在那石峰上清修三年。
三年后,他又派了人手助我去南海环丘,取了些宝贝回来送给州牧,加上他从旁保荐,我就开始在醉观园任职了。”
“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找人?”
“不全是……”
付南星听她话里有隐,刚要起身带人进屋,院门没关,一只莲足恰时地点了进来。
付南星见到来人,便欠身道:“姨娘……”
付夫人稍微应了一声,就径直走向游儿,对她上下量眼,口中大为赞赏:“几年不见,游姑娘越发绝一世之丽了。”
游儿起身应付了句:“哪及夫人国色天香。”
“哈哈哈……”付夫人笑得招展,“我知道……”
付南星走到游儿身边,对付夫人说着:“这么晚了,姨娘还不休息?”
“不是有客来么,过来看看……”付夫人摇着手里的娟帕,“我们这,可许久没什么人来了。”
付南星道:“我来待客就好。冬夜寒冷,姨娘体弱,还是少吹山风,早些歇下吧。”
“我这才刚来就撵我走?有什么事啊不能当我面说?”
“观星楼有规矩,客卦不得外传……”付南星要打发她还不简单,“泽兰,送夫人回屋休息。”
“不用送,我有脚……”付夫人依旧是笑晏晏的,“你们好好聊。”说罢转身出了院门。
佩兰把酒具端回了屋,便也关门出去了。付南星重又坐在屋里桌旁煮着酒,还没开口,就听游儿道:“你这姨娘的家事,你去查过没有?”
“没有……”付南星道,“查来作什么?”
“我就是觉得她……很熟悉一样……”
付南星淡道:“你又不是头一次见她,熟悉不也正常。”
游儿见她好像凡事都一副漠然置之的样子,不由又问了一回:“财神,你还好吧?”
付南星反抬眉奇怪地看着她:“我很好啊。”
想到付乙辰和钟篱两人双双离她去,这境况和自己好不相似,游儿痴然垂首,也不知这情绪如何得释,自己尚且如此,怎么去宽慰她。
付南星见她忽然不言语了,便接了之前的话问:“你师兄骗你什么了?”
游儿回过神,道:“师兄说江无月杀了师父……可是如果还不知道鬼月下落和来龙去脉,她不会就这么杀了我师父,除非她知道了……可她那时候表情……总觉得不大像……”
“她什么表情?”
“说不清楚……就是……有点……呆?”
“呆?”
“哎呀……”游儿抬手一挥,“总之……如果她不是被人禁了,或者……有什么意外……我不信这么多年她不来找我。”
付南星将热好的酒取了倒出:“所以你为了给你师父和江无月报仇,朱达博为了国师位,你们俩便谋划多年,要打上景室山去?”
“没错……”
“你们的对策之一,就是到观星楼来找我去破阵?”
游儿原想等万事俱备,只要自己找到付南星一提,她不会不答应的。
可是现在,看看付南星这一晚上疏离的的神情,当下便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果然付南星道:“山下的事,我不想管。”
“我听说,观星楼和国师府断了来往,不是因为国师害死了你爹吗?”游儿道,“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