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风哭着求饶,“娘,我知道错了,你快别打了!”
“你娘我一辈子好胜要强,怎么生了你这个猪油糊心的傻闺女!”崔大娘似乎在帮小风往下拽板凳,苏鸣歌涂在板凳上的是从城里带来的特质胶水,除非用剪刀剪,否则根本扯不下来。
“他娘的,这是啥玩意儿,咋粘这么结实?”崔大娘骂骂咧咧几句,接着听到崔小风喊:“娘,不能绞,我就这一条棉裤,绞了我明天怎么出门?”
“你光屁股出门!不让绞你今晚就坐板凳上睡觉吧!”紧接着是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崔小风的哭声也越来越响亮。
苏鸣歌听得好不痛快,蠢丫头,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苏鸣歌感到一阵轻松,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根据这些天对崔小风的观察,那丫头似乎并不像想象中心机狡猾,甚至还可以说有些缺心眼。苏鸣歌想起她在工地上呼哧呼哧出傻劲儿的画面,如果自己放低姿态,假意跟她道歉,换取她的好感,是不是可以哄骗她给自己干活?
苏鸣歌一阵兴奋,除非崔小风是装的,否则以她现在的智商,自己玩她三个也绰绰有余,把她笼络过来给自己干活,不但省去每天繁重的劳力,说不定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好主意,就这么办!
正想着,孙新芳扛着铁锹进来了,“鸣歌,怎么不进屋里,小心又发烧了。”
“没事,新芳,你快去洗手,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苏鸣歌跑进屋里,从灶坑里刨出来几个土豆,这还是她睡醒时扔进去的,现在已经烤好了,一股又香又甜的味道传来,烤土豆又香又糯,是充饥挡饿的好东西。
“烤土豆!”孙新芳擦干净手,“你哪来的土豆?”
“我在水缸后面看到的,这是什么时候的土豆,都发芽了,会不会中毒?”
“没事没事,能吃饱就行,管他中不中毒!我想起了,这是咱们刚来时小风送来的,那时候咱们都不会做饭,小风送来一簸箩土豆让咱们烤着吃,你还吃醋说她是为了勾引赵林安。”
两人围着灶火吃得满手满嘴都是灰,心里却特别满足,人在贫困的时候欲望阈值也很低,几个发芽的烤土豆也能带来巨大的幸福感。
孙新芳吃过烤土豆就睡了,苏鸣歌收拾一番也准备躺下,忽然听到院里“扑通”一声,她披上棉袄出去,看到院子中央有一个物件,正是被崔小风带走的板凳,板凳面上粘在一块土蓝布,上面还有白白的棉絮,看来是崔大娘绞棉裤时留下的,崔小风说她就这一条棉裤,明天她穿什么呢?
第二天上工,苏鸣歌不用孙新芳叫就起来了,两人赶到工地,苏鸣歌看了一圈,崔小风还没来,难道没有棉裤请假了?不对,崔大娘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铁公鸡,不会让闺女耽误挣工分的。这时,苏鸣歌远远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崔小风,她还穿着昨天那条棉裤,也是,农村人都做得一手好针线,崔大娘肯定昨晚就替她补好了,苏鸣歌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一个矮胖的妇女指着崔小风的屁股说:“呦,小风,你棉裤咋了,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啊!
第5章
崔小风的棉裤是补好了,不过补得却是一个绿补丁,她的棉裤是老蓝色的,一个明晃晃的绿补丁在屁。股上特别显眼,村里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也是补丁压补丁,但崔小风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穿成这样自然惹大家看笑话。
崔小风没说话,一声不响地走到自己的地界,一锹一锹地挖土,中午休息时,苏鸣歌找到崔小风,把她带到一个背人的沟坳里。
“你干啥?想打架啊?”崔小风瞪着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对不起小风,我是跟你道歉的,昨天是我不对,这样,咱们换棉袄穿,我的棉袄长,能盖住屁股,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补丁了。”
崔小风疑惑地打量她一番,“你又打算怎么作弄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发誓,这次真的没骗你!”苏鸣歌看说服不了崔小风,索性把棉袄脱了,她里面只有一件衬衫,田间风特别硬,这么一会儿功夫,全身上下已经冷透了,“小风,你再相信我一次,就最后一次。”
崔小风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苏鸣歌,眼神软了下来,“你快穿上吧,我娘不让我跟你说话,我不会跟你换的。”
“你真不穿?好,你不穿我也不穿,棉袄就扔了吧,谁捡到归谁。”苏鸣歌缩着身子往工地那边走,棉袄就在崔小风脚下,苏鸣歌赌一把,只要崔小风还有一点人性,就不会让她穿着单衣走。
苏鸣歌一步分做三步磨蹭,等着崔小风叫她,就在她以为崔小风真的毫无人性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好了好了,我穿,你赶快回来吧。”
两人换了棉袄,苏鸣歌比崔小风高,她的棉袄下摆又长,正好挡住崔小风屁股上的补丁,崔小风脸上也露出笑意,她本就长得极美,穿上这件军大衣更衬得整个人娇俏英气,一阵风吹来,额前的刘海儿随风飘扬,苏鸣歌心中莫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