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月不屑地撇撇嘴:“我喜欢的是师姐,我也只在乎师姐喜不喜欢我,至于其他人,关他们屁事?”
又理所当然道:“就算天王老子亲自下界,也挡不住我和师姐在一起!”
见她决心如此坚定,孟咸亦觉欣慰:“万望云姑娘以后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那是自然!”
说完,云碧月挑了挑眉,“还有啊,你说我都和你娘亲结成契侣了,你还叫我云姑娘是不是不太合适?”
孟咸脸上笑容顿失。
云碧月从衣袖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勾一勾手指,坏笑:“反正年节也快到了,你喊我一声‘干娘’,我给你压岁钱。”
“云……云姑娘,莫开这种玩笑,我娘亲是我娘亲,那是当年我阿爹让我认的,你是你,咱们还是各论各的吧?”孟咸很是为难,“再说,你这般年轻,我若将你叫老了,也是不好。”
“哎呀,这有什么?我的徒弟谢五条,他有个小舅,是他外公的老来子,比他还小六岁呢,他不是还得乖乖叫他小舅?这辈分摆在这儿,无关年龄大小。”
云碧月挺直了腰杆,看架势,非要孟咸叫一声不可。
孟咸扶额,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你都是元婴期的修仙大拿了,爽快点儿,别这么扭扭捏捏的!”云碧月笑着催促,“不就是叫声‘干娘’吗?有这么难?”
“这……你……”孟咸支支吾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放弃了,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咕哝着叫了一声,声细如蚊。
云碧月捂嘴偷笑,然后将手放到耳旁:“说什么呢?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
眼见自己的房间就在眼前,孟咸立刻疾步逃了进去。
“切!”云碧月失望地撅着嘴,随后大摇大摆地往门口去。
尽管孟咸说他已经试过,村民根本无法交涉,但她仍不死心。
午后,村里的男人们吃完午饭,便又到江边捕鱼去,只剩下妻儿老小守家。
室外风寒霜冷,除了两名正将外面晾干的衣服往回收的女人,和几个在房檐下玩耍嬉戏的孩童之外,其他人都闭门不出。
“两位大姐,你们好啊……”云碧月满脸堆笑着向那两个女人靠近,“能跟你们打听点儿事吗?”
两个女人淡淡扫她一眼,谁都没说话,收完衣服,连停留都没有,就转身进屋了。
云碧月讨了个没趣,果然和孟咸说得一样,除了村长,村里其他村民见了外人都不给好脸色。
但她没有气馁,大人说不通,还有孩子呢,小孩总比大人好接近吧。
她远远看着对面那五个闹腾得正欢的孩童,他们每人手搓一只竹蜻蜓往风里送,风将其带得老远,落地后,那群孩子一溜烟跑过去,再捡回来。
其中竹蜻蜓飞得最远的孩子抓了一把扔在地上烧剩的煤灰,抹了一手,调皮地笑着,往其他孩子脸上涂。
然后他们又搓起竹蜻蜓,再让它飞出去。
一来二去,五个孩子的脸都涂成了小花猫,但他们的笑声依旧欢快。
云碧月悄悄向他们靠近,脸上笑意尽量柔和:“小朋友,这么好玩的东西,能不能带姐姐一个?”
五个孩子立刻慌乱地抱成一团,充满警惕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
“姐姐不是坏人,你们别怕。”云碧月在他们面前蹲下,企图通过放低姿态让他们放松下来。
没人回答,孩子们缩得更紧了,当中一个穿红底白碎花棉裙的小女孩都快哭了。
云碧月挠了挠头,脑筋飞快旋转,不出片刻又对他们笑道:“姐姐变戏法给你们看好不好?”
说着,她拿出一张变身符贴在路边的小石子上,白光一闪,小石子变成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往他们身边爬去。
“咦?”
最先做出反应的还是那名小女孩,她惊奇地盯着那只在地上活蹦乱跳的兔子,眼中跃跃欲试。
“你可以上手摸一摸,没关系的。”云碧月怂恿道。
小女孩略微犹疑了一会儿,伸出手去。
“不行!不能摸!”她身旁的小男孩拍开她的手,“我爹跟我娘说过,陌生人的东西不能碰!”
小女孩扁扁嘴,委屈巴巴的,但还是依言,默默收回手,但一双水润玲珑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只兔子。
云碧月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将目标从小女孩换成她身旁的小男孩:“你还挺聪明的嘛。”
“那是!”哪个孩子不喜欢被人夸呢,小男孩骄傲地挺起胸膛,随后意识到自己竟然和她说起话来,又慌张地捂上嘴。
云碧月笑得狡黠:“我叫云碧月,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名字,也和我说了话,我就不算陌生人了。”
她将地上的兔子捞起来,抱在手上轻轻地抚摸:“所以这个也不是陌生人的东西。”她将其递到小女孩面前,“摸了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