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场景令人难受,夏无心顿觉浑身烫得像煮沸的水,白气从她耳朵里滋滋地冒。
她不敢挣脱,也不敢动,如今只是抬个手,都能让身上的触觉再清晰半分。
“宋逾白。”她闭上眼睛,狠狠道,“下去。”
“无心。”宋逾白忽然说。
夏无心猛地睁眼,眼里却滴入一滴冰凉的水,一片模糊,她好不容易将水挤掉,才意识到,是宋逾白在哭。
“我终于梦到你了。”宋逾白轻轻说,她的声音很冷静,很平淡,若是忽略眼泪的话。
确实是她醉酒后一贯的作风,又清醒,又不清醒。
夏无心心里被这几滴眼泪砸出了沟壑,她感觉到了自己逐渐模糊的理智,于是猛然用力,将宋逾白推开,随后翻身下榻,将漆黑的衣衫穿好。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宋逾白,尤其是对方还醉成了这样,若是真做出什么,她怕她醒来不乐意。
于是,她拔腿就跑。
谁料刚跑出几步,便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银光顿时将她包裹,那力量之大,不允许她挣脱,好似一张大网,又生生将她拖了回去。
夏无心挣扎了一会儿,再抬头,她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宋逾白坐着锦榻,居高临下望她。
……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无心自知逃不掉,叹息道。
“我头一次梦到你。”宋逾白轻轻说,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但好听的紧,她忽然一跃,跪倒在夏无心腿间。
若是低头,便能看见她裙下的腿,像两条细长的藕,夏无心只得又抬眼,伸手将眼睛捂住。
还是不看最为安全。
但不看,不代表没有触觉,她能感受到宋逾白在往前挪,逐渐抵住,然后冰冷的手攀上她肩膀,唇上微凉。
夏无心一惊,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睁开眼,忽然一阵戾气涌上,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然反客为主,将宋逾白按在地下。
宋逾白发出一声吃痛的轻呼,她双手手腕被夏无心扣在一个掌心,然后抬起,固定在了她头顶上方,于是女子便只得面对她,动弹不得。
“宋逾白,你知道我爱你,就想让我走便走,想让我来便来吗?”夏无心轻声道,声音犹如鬼魅,带着哭腔。
她很想她,却仍看不透她。
“你就不怕你一转身,我真的不来找你,你不怕么?”夏无心咬牙说道,忽然俯身,膝盖顶上她膝间,宋逾白忽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疼。”她抽泣着道,女子真的在哭,肩膀颤抖得让人心疼。
夏无心终于还是不忍心,控制着她的手微微松开。
“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来看过我一次,你的心这么狠吗?”夏无心也哽咽了,她低头用衣袖蹭掉眼泪。
宋逾白只是哭,一言不发,她或许还以为自己在梦里,面色一片红润,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别的什么。
夏无心还是松开了手,谁知方才还一动不动的宋逾白,却忽然挺身而起,再次扯住夏无心衣襟,彻底将她衣衫撕出个窟窿,夏无心被她一拉,又往前趴去,只得伸手撑住一侧的地面。
宋逾白正抱着她,小声道:“别走。”
夏无心不动了,她感觉胸口一片湿润,过了一会儿,抱着她的人儿手一松,忽然落下,亏得夏无心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女子冰肌玉骨,腰肢柔软,此时捞在怀里,绵绵软软一团。
宋逾白喝醉后,是这样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夏无心想。
她心乱如麻,既心疼又无奈,只得慢慢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来,本想放回锦榻,但看凉风习习,此处又空旷,怕那什么太子再来,看见宋逾白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
到那时,她就必得将他眼睛剜出来了。
夏无心没再犹豫,抱着她走下玉阶,一路往前院走,穿过门洞,走进黑漆漆的房屋里,轻吹了口气,四周便亮堂起来。
此处的蜡烛不像凡间那样普通,只桌上一根,便满堂皆明。
绕过门厅,进了颇大的内室,地上铺着绒毯,熏香缭绕,床在北面,铺着莲叶状的席子。
夏无心将宋逾白安稳放下,刚想走,便见宋逾白又睁开了眼,正静静看着她。
果然又醒了。
夏无心被她看得后背发毛,她不由得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胸口的衣裳十分凌乱不整,还缺了一大块,露出不少白嫩的肌肤。
她倒是不怕什么,索性将外衣脱了,只剩里衣,也是黑的,但却更好地勾勒出她身形。
“你长大了。”宋逾白忽然开口,抿嘴轻笑。
夏无心嗯了一声,伸手拿过一旁天蚕丝的被子,示意她躺下。
然而宋逾白并不听她的,她吸了吸鼻子,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好,然后起身,踉跄着朝夏无心走去,一双柔荑,慢慢碰她肩下。
夏无心顿时明白过来她指的长大是什么意思,一阵羞臊,忙将她手腕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