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作甚事,如何会累,傻话。”我摸着阿欢的手,与她交握。斟酌了一会儿低声与阿欢说:“阿欢,我……我月事有三月未至了,嗯,这情况不大正常。”
“啊?怎现在才告诉我呢?看过大夫了吗?是什么问题?严重不严重?”阿欢很紧张,连声问我。
“你别急,”我先安抚她,“别急阿欢,我已在千金楼女医那看过,又找叶大夫问诊过的,叶大夫还在查病症病因,并未说很严重,大抵是内里不调。”
“哦,”阿欢思索了会子,又道:“嗯,那先别怕,阿元,有我呢!你这回能告诉我,我很开心,你别怕。咱先等等叶大夫的结果,一会儿我让陆忠再去郡外寻访着,请些好的大夫来与你看看。”
我不怕,阿欢在身边,我很勇敢。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并未再多告知阿欢其他的症状。阿欢并不懂医理,恐她再白白跟着胡乱着急。
眼下已是七月,上阳郡在南方,比江家村热得多。
阿欢夜里总是睡得满身汗,往日我常打扇,送些凉风她方能睡着。近几日我力气不甚足,扇了会子就得歇一歇。
阿欢疼惜我,会接过扇子给我们二人扇风。
外郡的大夫也来了几波,查后也并不能说出所以然来。有大夫说,此时暑热难当,恐是受了暑气。我并不想阿欢着急,也安慰她莫急,叶大夫查了旬月了,许不多时会有结果。
今日是七夕,恒晟朝的乞巧节。
阿欢说在她的家乡,这日叫做“情人节”,她要与我一起过情人节。
我第一回听这样的说法,也很愿意与阿欢一起过情人节。我与她本就是情人,除了彼此的生日与除夕,其他节日倒未曾有过。
“阿欢,情人节怎么过呢?”我好奇问着。
“唔,阿元,你喜欢不喜欢花?可惜我没见着这里有玫瑰花卖,原想送你玫瑰呢!”阿欢抱着我,也不嫌热,暖烘烘的话让我心头泛着甜。
“花,我很喜欢的,江家村后山上就有许多。”我与阿欢说,“玫瑰?是怎样的花?”
玫瑰我是第一回听,却未见过。
阿欢闻言后思索了会子与我说:“玫瑰是情人之间表达情意的花,红色的玫瑰代表着情人之间最火热的爱意……”
而后阿欢与我描述了玫瑰花的大致模样,从阿欢的形容中我似乎看见了很美的花,火红的,花瓣层层叠叠,是一种很浪漫的花。
像,我眼前的女子般,吸引心神。
“哎呀!阿元,我们去市集上找找有没有好看的花吧。”阿欢说完玫瑰后,又起了心思道:“若是没有你喜欢的,我们可以顺道买些食材,今日我想给你做些特别的吃的,好不好?”
我自然说好。当然好,阿欢在,什么都好!
市集并未见着有卖花之处,荷花倒是有,家里的池子和千里湖都是成片的。阿欢说既然如此,就去买些食材,她要给我做很神秘的东西,保密先不告诉我是何物。
“公子,姑娘,请留步。”
我们正欲上马车转去卖蔬果那条街子,被一位算命老先生喊住了。
“哦?是你啊!”阿欢似乎认得他,笑一笑招呼着。
“公子好记性,还记得老朽。”算命先生与阿欢搭着话,盯着我瞧了好几回。
阿欢微侧身挡了他的视线,恐我不喜。而后用一种不知是夸还是什么意味的语气,对算命先生说:“可不就记着呢,若不是您老,我还没那么大个闺女呢!”
“哈哈,公子,如何?老朽没说错吧,那小丫头是否与公子有缘?”算命先生说着话捋着胡须。
“嗯,今日喊住我与夫人,是有什么事?”阿欢不置可否,反问他。
“夫人?哦,”算命先生略顿一顿道:“方才我观察公子身边的夫人,似乎有疾在身。这……恕老朽多一句嘴,须得尽快寻法子治。”
“老先生!”阿欢闻言很惊喜,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敬意:“先生可知如何诊治?我夫人病了多日,现下确实正在寻访各地名医,还请先生指路!”
“从何处来,去何处去。自大病得解。”
算命先生这话,真的是很玄奥。
我与阿欢皆不能明白他的意思。阿欢急声问:“先生,这是何意?我们自娘胎来,难道归于娘胎么?还请先生明言,给我二人指个方向!”
当然,我来自江家村,阿欢来自何处我却是不知的。
算命先生听了阿欢的话,哈哈连笑数声后道:“公子这话真是溯了本源,你并无疾自是无须纠此。但你的夫人却只能寻着来处,方能知去往何处!”
阿欢再问几遍,算命先生都是这一个意思,模模糊糊没有说出个方向。阿欢仍谢了他二十两银子,而后方与我去菜市买蔬果。
一路上,阿欢坐在马车思索,我知她必然在想我的“来处”,琢磨那算命先生的话是何意。
“好了,阿欢,莫想了。”我忧心她思虑过甚,抚着她皱着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