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胡商与我一道去找金大夫辨识,若确定是药引不错,几十万两也无妨,银钱本就不如阿元重要。金大夫说药倒是没错,量少了些,仅够熬上十日的,且整个疗程下来得整两月的药,不能断。
胡商手里头就这一株,我求他再去替我寻,若是能寻到,多少银子我都愿出。胡商应下去寻,告诉我这血芝草难寻得紧,他手里这棵是先辈留下的,这类药草可遇不可求,全凭机缘,不过他相熟的朋友,之前听说手里头有这药,或可一问。我抱着希望多给了胡商万两酬银,请他务必帮忙。
得了这希望,我自然心中松快许多。促着陆汤驾车快些回小院,我想第一时间告诉阿元这好消息。
在马车上略算了算,铺子里加上我身上带的银,剩下的约莫六十多万两。呼,该怎么办,若寻到药,我怕是无力买齐的。到了小院,我先收起了这心思,欢喜着去告诉阿元今日得了药引,金大夫会调整药方的。
阿元亦是很欢喜,她说终于能医好病,陪我好好度余生了。
这话真好,我喜欢听阿元说我二人的未来。往日总唯恐她心生颓意离开我,这话让我舒心很多。
过不多日,陆忠果然在腊月廿八时赶回了渝都,给我们带了我清单上的物什,还有笑语写给爹娘的家书,问候爹娘安好,说她很乖不曾惹事。阿元看后对我笑说,小闺女的字比我写的还强些,也比我这大孩子懂事。我对阿元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当然更好。
周杜掌柜将汇总后的账目也给我捎来了,秋云细致些,除了账目还捎了些上阳郡的特产干货带来。我在心中为这几个掌柜点了赞,果然都很不错很靠谱。
加上这半年他们的盈利银,十六万多两,仍是不足。这些事却是不能告知阿元的,我只是在想如何再得些银子。这些事都可稍后再慢慢想,年近除夕,我想要与阿元好好过个年。
除夕日我们过的是早年,晨间卯时我去唤阿元起身,与她在房间里吃年饭。暖炉热乎乎的,砂锅煲也是如往日,都是我二人喜吃的。
阿元说了吉祥话,祝我来年仍如今朝俊熠。我亲了她,说媳妇儿明年身康体健。
歇息一阵后,白日我领着阿元在渝都逛市集子,来此这么久了,未能好好带阿元逛逛看看,是我的失职。
南街有杂耍的,就是围观的人太多了,恐挤着阿元,我们就寻了旁边的酒楼包下了临窗的雅间,从窗口往外欣赏。
只见一小娃往很高的竹竿上爬,阿元紧张得抓住我的手,唯恐那小娃掉下来。见小娃很麻利地攀上十多米高的顶端,顺利取下那红球时,阿元才抚着胸口松了气。
喷火龙,碎大石,都是蛮老套的街头把戏,不过现场看总比曾在屏幕上看的,震撼得多。底下正表演着丢碗碟……我们的雅间却被敲响了,小二喊着客官开门。
我去开门,见到门口有几位“公子”,其中领头的是熟人。小二一个劲儿给我道歉,问我能否把这雅间让给这位公子,我自然不肯,好容易除夕日带阿元逛街来看杂耍,好好的干嘛赶人,我又没少付银子。
“这位兄弟,你这雅间本公子与你换,你出了多少银子,我双倍赔给你。”那“公子”说着话,摆着手示意身后的人掏钱。
“不换。”我不多说,欲要关门。
“诶,别关!十倍,我出十倍银子,你去隔壁那间,本公子今日心情好,要在此处……”这“烦人精”推着门不让我关,急声说着加银子。
“百倍也不换,”我打断了那聒噪,略靠近压低些嗓音说:“我说小丫头,你就别一口一个公子在这糊弄我,好好的姑娘家成日里这般霸道,可不大好。上回你撞了人,我可还没跟你算清呢!”
“是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小丫头结巴后,圆眼一转又说:“你不肯换就算了,那能否让我借个光,我也想看杂耍,好不好嘛?”
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就见过你两回好吗?根本就不熟。这丫头就是我与阿元头次来渝都时撞了我们却不肯道歉的“假公子”,当日我便瞧见她有耳洞,却说起扮男装,她还不如我专业,呵呵。
“阿欢,就让这几位客人一道看吧,这里窗台很宽,无妨的。”阿元的声音在后方传来,她总是这样善良,不喜惹事。
小丫头一听这话赶紧越过我进了门,让身后几位在门外候着,她三两步跨到阿元的身边,揽着阿元的胳膊讨好着与阿元搭腔。我瞬时气了要训她。
阿元却笑着安抚地看我一眼,道:“阿欢,无妨,我知她是个小妹妹,当日便认出了。”
哼,小妹妹也不兴拉我的阿元。我仍未被安抚住,有些气闷。
小丫头叽叽喳喳说着:“还是这位姐姐好,不像那粗汉子,一点也不温柔。”
我听着更气了,我温柔也只对我家阿元好吗?我与你又不熟。再说姐姐哪里粗汉子了?哼。
阿元笑说:“阿欢,这小妹妹挺有趣的,我瞧着好似有些眼熟,既然遇见两回也算是与咱们有缘,你也莫恼了。”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