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本来的探向腰间的短剑,觉得她似乎受到狼犬的攻击。然后艾莉转向他,两只狗以后脚站立,前脚搭在她肩上,她则抚摸她们的头项。
“我的狗从中午关到现在,”她解释。“否则它们会跟进礼堂。下去。”她推开它们。“你们的脏脚印印在我的礼服上!”
西蒙垂下手,他记得在河边见过这两只狗。他好奇的打量她的寝室,家俱相当简单,不像女性的居处,除了那个娃娃。他伸手关了房门。
艾莉吓了一跳,两只狗立即怒目转向他。西蒙静静的站立,盯着它们,艾莉在一边观察。狗儿徐徐坐下来,头贴在脚爪上,还在注视他,但是少了怀疑和威胁性。
对于有人能命令艾莉的狗令她有点生气,但又印象深刻。“你对狗很有办法,先生。”她评论。“以前洛米和雷米只听我的话。”
“群居野兽只认一个领导。”他随意的说。“狼犬也一样,我猜它们认为你是领导者,我大概是你的军官。”他笑了,她也忍不住回以笑容。能赢得狼犬的忠诚的人显然有隐藏的特质。
当他微笑时,突然觉得他没有一开始那么丑陋,只要把他的五官分开来看,其实满有吸引力的,那一刹那,她忘了两人的处境,敏锐的察觉他强而有力的魅力,然后现实闯了进来,她想起他是赫家的人。
她挺直肩膀。“我……我哥哥有没有解释——”
“说你目前不方便?是的,他说过。”西蒙坐在床沿。“不必紧张,艾莉,我不会强迫你。”
“我很感激。爵爷。”
“你哥哥说你没有女性同伴。”西蒙开口道,如果这个女孩因为无知而害怕婚姻的肉体关系,那得有人开导她。
艾莉蹙眉以对,纳闷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觉得城堡内有所缺失。”
“亲爱的,没有人教你——”
“教我什么?”她打岔。
西蒙伸手抓抓头发。“我会尽力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他说。“或许我的解说不如一位母亲,可是……”他嘎然住口,看见艾莉哈哈大笑。“有什么好笑吗?”
她努力严肃起来。“爵爷,这些事我全都知道,不可能需要你来教导。”她想到培育种马,在村里接生等等工作,突然间又开始大笑,自己对生命的了解或远超过他,他竟然尝试教导她,实在太好笑了。
西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拿着拐杖起身,跛着开离,承受雷家兄弟的嘲讽是一回事,再随他新娘嘲笑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少女,从来没离开出生地,不可能了解他所认识的世界!而她还敢嘲笑他笨拙的努力!
他的血液沸腾,但在怒火之下徘徊着阴暗的不肯定。她把他当笑话吗?一个令人嫌恶的跛子,还一身的疤?一个早就失却青春的男人?可怕的男人配一位天真清新的少女。他猜想从一开始她就不情愿,可是绝不至于被强迫吧?这又不是中世纪,强迫女人接受可憎的结合是不合法的。
但是雷芮夫和他兄弟不是文明有教养的男人。难道他们以某种方式强迫他们的妹妹吗?
想到自己在一个美丽少女眼中的模样,他不禁泄气了。也难怪她藉故推托婚姻的责任,她心中涌起一股自我嫌恶。他有心里准备她会抵抗赫家的人,但是没有去想她会嫌恶他本人。他心中有一股隐藏的恐惧,无法想像如何去克服她的嫌恶感。
他站在她的门外,楼下传来各种喧闹声音。他知道此刻下楼会遭到坞的讥笑,所以最好是安静的回房休息,随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他走进自己的卧房,坐在火边,觉得疲倦伤感又生气,纳闷自己怎会想出这样不可行的计划。他怎会自以为能治疗深远的伤口?他何其自大,认为自己能在世代的仇恨中缔造和平!
但是事已到此,只能承受后果,或许还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他倒了一杯酒,徐徐走向窗边。
艾瑟。在雷文斯土地的某处——或是以前——有个名叫艾瑟的女人,她为赫斯摩家生了个孩子。
『6』5
或许她不应该笑,可是似乎太荒唐了。他脸上有一种不肯定、自贬的表情,那一刹那似乎感情上是赤裸裸的,突然很脆弱的站在那里。她不尽想是在笑他,而是觉得自己的秘密生活很有趣。可是赫西蒙怎会知道呢?
她咬住下唇,他应该没有理由因为她的笑而受伤吧?或许是懊恼,但不是受伤害,可是他又看起来很受伤,他究竟以为她在笑什么呢?
狗儿开始呜呜的抓门,从中午关到现在,它们需要出去跑一跑。她心想反正礼服已经脏了,干脆再加件斗篷,但牵着两只狗从厨房穿出来,门一开,它们便奔过中庭往马厩的方向,那是艾莉晚上习惯去的地方。
亚德惊讶的看见女主人走近马厩。“啊,我没想到今晚你会来。”
“婚礼阻止不了我!”艾莉严肃地说。“小马怎么样?你能想念某人愿意为它付出一千金币吗?”
“任何了解马列的人都愿意付那样的价钱,小姐。”
“我还是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