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艾莉指挥女仆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你现在喝吗,爵爷?”她手持麦酒,问床上的丈夫。
西蒙颔首。“谢谢你。”然后他转向男仆,请他到对而房间将他洗脸台上的剃刀和磨刀皮带送过来。
“是的,爵爷。”提森鞠躬应道,不久便把物品送过来,才再鞠躬离开。
“我也可以走了吗,爵爷?”艾得询问。“或者还需要我其他的服务?”
“可以的话,请将睡袍递给我。”
艾莉将睡袍递给他之后,微带讽刺的屈身施礼,才离开寝室。
西蒙在她离开之后,才徐徐移动身躯下床。在日光之下,他不希望新娘看见他身上那些可怕的疤,而且早上他的动作向来很僵硬,他受不了让轻巧年轻的艾莉看见他痛得呻吟的模样。
可是他又想到,以前在海伦面前,他不觉得有隐藏的必要,但是海伦爱他,是他的朋友,比战场上的同袍更亲近。
一旦他除去身体的麻木感之后,才跛着走向自己的房间,昨晚听见艾莉的声音,情急之下,没拿拐杖,便急忙来到艾莉的房间,全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已经不大如前。
自从在战场上受伤以来,他是第一次如此轻率的移动。即使到现在,他仍然记得当时发高烧的躺在医护帐棚里,心中那股冰冷的恐惧。他最怕的是截掉一只脚,终此一生依赖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他拒绝让医生截肢,尖叫着宁死也不要殘缺的活着。由于马博罗公爵的关系,他们不敢反对。他终于保留住受伤的脚,也活了下来。那只脚全是疤痕,没有用处,只是拖着痛苦,可是至少他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一个人。幸好昨夜他的脚由于急迫的需要,没有抱怨的支持了他。
不过现在他得付出代价,那只受伤的脚痛得几乎像受伤那天一样。
昨夜他是制止一场强暴吗,或者是打断相互享受的前戏?事实上,发生什么事并不重要,重点在于他及时制止,开始掌控这种游戏。
他系好领巾,开始梳头发。雷文斯兄弟还计划了什么其他的诡计?他挡开了一次羞辱,但是可能还有其他不愉快的惊奇在等着他。在敌人阵营过一个月可是该死的漫长。然而面对两百名宾客,他又无法提前离开而不致于显得无礼。对女王来说,这就像故意拒续雷文斯的友谊,而且无异是把胜利拱手让给敌人。
至于他对待这个新娘的界线又在哪里?她实在令人捉摸不定,那股淡淡的俗语疏离感使她显得老成一些,但是当她和贝奥利兴奋的共时,却充满火热和生命力,性感而热情如火。实在是令人迷惑的矛盾综合只配 ,而他最好早一点弄清楚。
几分钟的他下楼来到大厅,里面整齐的状况令他相当吃惊。昨晚离开时,这里有如战场,杯盘狼藉,桌椅翻倒,十分的凌乱,狂欢宴一直持续到黎明,因此仆人不太有时间来收拾整齐。尤其以雷文斯兄弟这种疏忽的主人而言,他们的仆人通常也跟着很懒散。所以一定是某人善于管理所有的仆人,不容他们偷懒。
“早安,西蒙。”柯杰克朝他挥挥酒杯。“吃过早餐了吗?”
“是的,在楼上吃过了。”西蒙坐下来烤火。
杰克微微一笑。“看来你过了愉快的一夜。”
西蒙仅仅点点头,他的朋友立刻了解他不想讨论新婚之夜。
“你的新娘很美,西蒙,不过我倒希望你的新娘不是生在该死的雷家。”石爵士切着他盘中的牛排。
“对,姓雷的全是没礼貌的家伙。”彼得爵士深表同感。
“这在预料当中。”西蒙说道。“但是我更怀疑他的袖子里有把戏。”
“你听到风声了,西蒙?”杰克尖税的问。
“有一些,如果你能注意我背后,我会很高兴。”
“当然,所以我们才来这里,就是来保护你。”
大门突然被推开,两只狼犬跑进来,随后是艾莉,她走到大厅中央,皱眉的环顾四周,脱下手套,摸摸墙边的桃花心木桌子,然后伸手拉铃,一个仆人几乎立刻就出现了。
“保罗,栏杆生綉了,铁制的柴架没有擦干净。”
“我立刻去处理,小姐。”仆人鞠躬,匆匆去拿抹布来工作。
艾莉看着他半晌,才满意的点点头走向大桌子。“各位爵士,这时候都是简单的餐点,早餐会晚一点才供应。”
“你把家管理得真好,赫夫人,”杰克观察道。“我没想到这么早,一切就秩序井然。”
“仆人们已以习惯我哥哥们的脏乱,柯爵士,”艾莉简短地说。“如果你希望在早餐前外出骑马,我会指示马厩为你预备。”
“在沼泽地的狂风下骑马实在没有太多乐趣。”西蒙观察道。他是这群人当中唯一熟悉沼泽诡异多变的天气,太清楚那些乌云的可怕。
“是的,”艾莉同意。“可是只要起风时留在室内,就不会有危险,尤其是冬天。”
“的确。”西蒙俯身按摩疼痛的脚 。他不想在这种潮湿冰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