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扶西蒙太重了,夫人。”杰克劝阻道。
“似乎不会,”西蒙微微一笑是。“艾莉不像外表那样弱不禁风。”
“我从来没鼓励人家认为我弱不禁风。”艾莉反驳。“而且我恰巧是非常务实的人,知道什么时候吞下骄傲,接受别人好心的协助。”
“哦,那是在说你,西蒙。”杰克哈哈笑。
“呃,我可没时间假装骄傲,”艾莉宣布道。“如果你把拐杖给柯爵士,抓住栏杆,另一边靠着我,就能够像山羊一样矫健下楼。”
“真有自信。”即使脚很痛,西蒙却忍不住微笑,这年轻的小东西反唇相稽实在很荒唐,可是她身上有某种特质使人对她产生信心。
他坐进桌首的位置,回应同伴的招呼和致意,艾莉则坐在他旁边,舌头一咂,狼犬立刻趴在她脚边。
“我不要那该死的狗在桌子底下。”芮夫宣布道。“它们不该进餐厅。”
“你的就可以,哥哥。”艾莉甜甜的回应,指着他桌边的博美狗。
“它们没像小马那么大。”
“可是它们安静的坐着,你的则挡到仆人的路,还四处汪汪叫。”她尖锐的说。“我的很守规矩。”
“我不在它们在我桌子边。”芮夫唤来一个仆人。“把艾莉小姐的狗关到马厩。”
艾莉火大的推开椅子。“不行,我的狗要和我留下来。”
“妹妹,寻或许你宁愿和狗一起在马厩用餐。”
“这种争吵太不合宜了。”西蒙的声音切入紧绷的气氛。
他无法相信当着两百名宾客的面,这对兄妹突然为这种事情吵架,他环顾周遭,发现似乎只有他的朋友感到惊愕,其他人显得皆以为常。
“带狗去你房间。”他轻声指示艾莉。
她怒冲冲的转向他,他以相同轻柔的语气低声说道:“你再反驳只会贬低自己,你为什么要玩你哥哥的游戏?”
艾莉回想下午她反驳奥利时,赫斯摩的反应十分冷谈不悦。她望向芮夫,他气红脸,威嚇的坐在那里。
她起身,示意狼犬跟随,抬头挺胸的离开大厅。
芮夫大口干掉杯中的酒。“你的妻子真是桀骜不驯,赫斯摩,希望你很享受……如果你强壮得足以确保她的专一。”他刺耳的大笑。
西蒙采取一贯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的态度,仅仅转身与石爵士交谈,继续用餐。
几分钟后艾莉加来,再次坐下来,毫无胃口的看着餐盘。一小时前还饥肠轳轳,现在食欲全无。
“你不吃吗?”
“我不饿。”她斜瞥丈夫一眼。
西蒙替她倒酒,静静的说:“有时候最好别搭理,亲爱的姑娘。”
“你为什么要容忍不公平的事?”艾莉质问道。
“有些事根本不值得反应,一旦反应,反而贬低自己的身份。”他直视着她,她的脸开始泛起红晕。
“你是指今天下午我不应该反驳芮福和奥利?”
“正是如此。”
艾莉垂下眼睛,无法迎视他的目光。他说的对吗?她向来对自己迎战哥哥们的行为感到自傲,但是这反而把自己贬低到他们的程度吗?她以前不曾想到过,也不喜欢这个观点的暗示。
“我来替你剔除鱼骨头,”他以全然不同的语气说。“这是本地特产的鳟鱼吗?”
艾莉没有立刻反应,她无法及时转换情绪,反而盯着他挑鱼骨头的手指,动作熟练得像刺绣一样,使她忍不住微笑,好大的手,方正的指甲、粗糙的手指,想到他拿针的模样实在很荒谬。
奥利的手白晳修长又柔软,但不是永远很熟练温柔。总之,艾莉觉得西蒙握剑的手是小心而有计划的移动,不会意外的粗暴,即使有时要伤人时,也都有好理由。
当她想像那双手在她身体上移动的感觉,有一股混合着担忧和兴奋的震颤窜过她全身。
“你会冷?”他将鱼排放入她的盘里。
“不,”她用力摇头,脸更好了。“鳟鱼产自于五里外援大毆河。”她以叉鱼的动作来隐藏心中的迷惑。
“你的手链很特别。”西蒙伸手轻拂金链子。
艾莉放下叉子,举起手腕。“是芮夫送的礼物。”
“对,小妹,”芮夫大声说。“你哥哥送的礼物,你在用心欣赏。”
艾莉双唇一抿。“我很欣赏,芮夫,它们有罕见的价值。”
她感觉身边的丈夫身体一僵,故意将注意力转向盘中的食物。“我猜你要说我不该回应,”她低语。“可是你不明白整个状况。”
“是吗?”他转而面对她。“如果有我应该了解的事,请告诉我。”
艾莉再次红了脸。“你应该知道哥哥并不满意这椿婚事。”
他颔首。“是的,我了解,芮夫是被迫的。”
“是女王的旨意。”
“陛下当然有决定权。”
“但你不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