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够游离于朝廷的体系之外,还能够活得舒舒服服,靠的可不是别的,而是他一点都不掺和自己不应该掺和的那些事情,如今他眼看着都要直接跑路了,哪里还会愿意节外生枝。
李悦又安慰道:“阿姐也不用担忧,李敬业虽说是将门公子,但是他真正打过的仗也有限,最重要的是,他那点子心机瞒得了寻常百姓,哪瞒得了那些聪明人,他说是勤王,其实就是谋逆!所以啊,愿意跟随他的人也不会有多少!等到朝廷反应过来,很快也就能镇压下去了!”
新城公主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十五郎,你也别糊弄我,我虽说就是个女子,却也是读过不少书的,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李敬业开了这么个头,之后只怕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少了!到时候,大唐又会变成何等光景?”
李悦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那阿姐觉得我该怎么办呢?闽越这边看着蒸蒸日上,实际上,小弟我这边大多数的实力都已经投入到了琉球岛去了,闽越这边几乎就剩下各种作坊了,就算是朝廷下旨允许我起兵勤王,我也是拿不出多少实力的,总不能直接从作坊里面征兵吧!”
新城公主听李悦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神情却是有些狐疑:“我记得以前你还答应过李贤那小子,说是他如果入主天南的话,会帮他去解决天南的那些土人,你会没有多少兵马?”
李悦也不慌张,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可小弟那时候还没下定决心移民琉球呢,自然手里有人!真要说起来,小弟手里头这点兵马,其实也没多少战斗力,甚至那些人如今在琉球都混成地主作坊主了,毕竟,琉球毕竟乃是化外之地,指望着中原百姓移民过去,自然得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才行,除了那里的土地之外,小弟还有什么能给他们的!这些人如今只怕锄头拿得都比枪矛利索,让他们上战场,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而且,他们如今也犯不着啊,他们一个个在琉球都有家有业的,谁乐意为了中原的事情拼命啊!”
新城公主见李悦这幅模样,顿时没话可说了,她有些郁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若是我劝皇嫂还政给当今,以后应该那些人就没理由再反叛了吧!”
李悦只得劝道:“阿姐,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太后为了权柄,可是直接废掉了一个皇帝,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现在想要让太后放弃,这跟让老虎放弃到嘴的肉有什么区别!”
听到李悦这个比喻,新城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后要是知道你将她比作是老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呢!”
李悦笑道:“太后何等人也,老虎那也是百兽之王啊,太后定然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所以阿姐,这些事情啊,你就别操心了,就算是操心也是无用,要不,小弟这就带阿姐去琉球玩玩,夷州岛那边就有一些不错的风光,那里有个地方叫做日月潭,颇有些可观之处,小弟之前也就是走马观花,不曾驻足停留,这次借着阿姐的光,也好游览一番!”
新城公主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没这事发生,那我自然就跟十五郎你出海了,但是既然发生了这等大事,我这边如何还能随便离去,总得等到结果出来了才行,希望朝廷早点将李敬业解决掉,要不然的话,真要是江南因此糜烂,之后可就难以收拾了!”
李悦对此却是丝毫不担心,不到这个时代,你是根本想象不到这个时代的大唐武德有多充沛,怎么说呢,大唐光是常备军的数量就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何况府兵制如今也还没有崩溃,地方上头,多有那等从小习武,就等着入伍立功好光宗耀祖,封侯拜相的良家子,每每战事将起,不知道多少人自备干粮甚至是战马和武器,就等着从军入伍呢!因此,都不用调集边军,各个郡县轻轻松松就能调遣出一支不弱的人马出来,而扬州这边,李敬业就算是顶着个勤王保驾的旗号,又能动员多少人呢?
因此,李悦劝了新城公主一番,见新城公主执意要等着扬州那边的战报,便也不再多劝,反正李敬业也不可能没事到闽越来找李悦的麻烦,闽越这边还是安全的,所以,在泉州这边等着最后的结果就是了。
李敬业起兵的时候,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年少成名的骆宾王本来也在这次贬官的人员之中,他跟李敬业关系一直不错,因此,得了消息之后,立马就投奔了李敬业,然后还搞出了个《讨武檄文》出来,将武后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也亏得武后不是什么心胸狭隘,如王朗一样的人,她甚至听得饶有兴致,觉得骆宾王果然是个人才。作为上位者,都是需要一个为自己发声的喉舌的,武后身边虽说有个上官婉儿,但是性别就决定了即便她再有才学,有的事情她也是没法去做的,而且,上官婉儿的文风偏向于柔媚,不像是骆宾王这般大气磅礴,这等人才,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惜的是,文章写得再好,宣传工作做得再给力,也得落实在枪杆子上头。李敬业要是论起本事,那自然是有的,但是他起步没多久,就遇上了个难缠的敌人,还是李敬业的亲叔叔李思文,李思文并非李绩的嫡子,他是庶出,要不然的话,英国公的爵位也不至于越过他传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