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叫你立马成亲,只是让你俩接触接触,怎么,嫌你表妹不够漂亮?”
沈越无奈:“表妹自是漂亮的,可我想考完试再说那些事。”
牛氏见儿子一直盯着书,也知他考试在即,是得认真读书,便只道:“那行吧,你表妹反正也还小,不急。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近个把月,你表妹都会住咱们家,咱们家里人虽想着你俩能好,但没有正经说开,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许欺负人家,有的事,必须成亲后才能做,明白吧?”
沈越皱眉,将书往案上一掷:“娘!你把你儿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牛氏知道他生气了,又碎碎念了几句离开了。
沈越又躺回了床上,想着她娘才说的话,内心一哂。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对其他女子有那种意思,对谁有也好过对阿梨有。
一想到阿梨,他就控制不住想到王许,想到王许在她的店里忙来忙去,俨然一副……
算了。不想了。
翌日清晨,周梨打开店门就瞧见个老先生在门口张望,她还记得这位先生,便是帮他写招牌那个,还以为他今天是来吃豆花的,便笑盈盈地招呼:“老先生,进来坐坐?豆花是今早才做好的,新鲜着呢。”
老先生没看她,兀自看着门楣:“小姑娘,你这招牌好像不是我写的那副啊,这是哪个大家帮你写的?”
周梨诧异,抬头看向门楣上。前两日没注意,这会子仔细一看,好像真和她买的那副不太一样。
老先生摸着胡须兀自点评着,周梨却想起了前两日的那个夜晚。心头有个猜想,八九不离十。
老先生品评一番后也没进店吃豆花,兀自离开了。她则回到店中,坐在柜台里,这会子没什么客人,她百无聊赖,双手撑着下巴发起呆来。
想着门楣上的那副字,三叔为何要大半夜来给她贴招牌?这行为着实古怪。他明明可以当面给自己的。除非……他为了避嫌,有意同她撇清关系,但又觉得从前答应过给她写字,读书人重信,便只得出此下策。
虽说是亲戚,但有的事太出格,就难免不叫人往另外的方向想。单是送招牌题字还好,若是被谁晓得她曾在三叔床上睡过两次,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届时更是死路一条。
周家村不就有个例子么?
隔房的表舅与表侄女,她小时候在麦田里玩都偷偷看到过几回,男人和少女一起隐匿在高高的麦浪里,她那时不大懂,只看见两人的衣摆荡啊荡的,或躺着,或站着,伴随着田沟沟里汩汩的流水声,麦浪靡靡,十分微妙。
后来,他们被家人抓了个现行,就在麦地里,据说当时男人的脑袋整个都躲在少女的碎花长裙里,极尽不堪入目。周家村上上下下都骂他二人伤风败俗。
再后来,少女投了甜水河,香魂沉入污秽泥淖里,男人离开了镇子,再也没回来过。
从前的周梨一直不明白,为何那个少女会同自己的表舅做那样的事,在她看来,只要是尊称一声长辈的,都天然的不可能产生男女邪思。
可是最近,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哎……她想着想着便叹出了一口气,那招牌,就只当她不知道吧。
正神思不属,一只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她回过神来,一瞧来人,却是王许。
王许咧嘴笑着:“阿梨,发什么呆呢?”
周梨站起来:“王大哥怎么来了?”
王许有些踟蹰:“我……我路过你这里,就进来看看你忙得过来不,若是忙不过来,有需要我就来帮帮忙。”
周梨笑着挥手让他看店内空荡荡的桌椅:“大清早才开门,现下还没人来呢。”
话才出口,就前前后后进来两三波人,跟约好的似的。
周梨惊了一惊,赶紧招呼客人。王许也熟门熟路地引坐上茶。
“阿梨,这边两碗咸豆花,多加辣子。”
“阿梨,这边一碗甜的!”
……
周梨望着甚至比她这个老板还热情的王许,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但客人都等着,也不能大庭广众叫王许走,只得打起门帘子进后厨去了。
打豆花时,她还在想,得找个什么由头旁敲侧击一下,好打消王许对她的念头,只是人家从未正儿八经提过,她突然去提,倒显得怪异。
她正在里头忙活,外头蓦然传来一阵惊呼,她忙不迭跑到店前去看。竟是门楣掉了下来,雕花的老木板贴着宣纸写就的店名,砸在地上蒙了尘埃,断做了两半。
客人们好奇地跑到门口来看,周梨蹲下身,扶着门楣的断口,隐隐地能看见两层宣纸。
王许也蹲到她身侧:“好好的怎么掉下来了?”
周梨想起那个半夜,平静道:“大概是松了吧。”
王许怕她觉得不吉利,便特意安慰道:“这条街都是老房子了,好些木头都被虫蛀过,时不时掉个撑子,掉个梁子,再正常不过,阿梨放心,我明日就给你修好了拿来。”
周梨看